今日學(xué)校事少,何先生恰好沒去,此時正坐在客廳里,看見徐言灼的身影出現(xiàn)時,還非常詫異∶“言灼,你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姑父?!毙煅宰骑@然也有些意外,一般來說,這個時候家里是沒有人的,但也沒有深思,前伸著身體,探頭看看樓上,問道∶“我哥他在家嗎?”
何先生面露疑惑∶“嶼白沒回來啊……”
徐言灼停下急切往里走的腳步,神情中露出些許失望∶“哦?!?/p>
……不是在這里,還能在哪里???
何先生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知道他不喜喝茶,給他倒了一杯溫水,然后問道∶“是你哥出了什么事嗎?”
徐言灼面容僵硬,“額”了一聲,正要點頭,又仔細一想,他還不知道他哥那邊的情況,此時說出來也是讓姑父跟著擔(dān)心罷了,隨即緩緩搖頭。
“也沒什么,只是工作上有些急事,在公司又沒找到我哥,我一著急,就跑了過來……我哥、我哥他應(yīng)該在哪里談工作吧……”
徐言灼太年輕,社會經(jīng)驗不足,又不是擅長隱藏情緒的人,何先生輕而易舉就看出他有所隱瞞,卻沒有追問,轉(zhuǎn)而與他聊起家常。
“聽嶼白說,你進了公司以后……”
在姑父的言語關(guān)懷中,徐言灼的心神逐漸放松。
從他記事起,姑父姑母一家就待他很親近,小時候父母工作忙,姑父更是接他過來撫養(yǎng)過一段時間,在他的心里,這里就像他的另外一個家。
既然請了假,他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去哪里,索性就聽姑父的意思留了下來,一邊和姑父聊著天,一邊等著何嶼白回來。
他想著,就算他哥現(xiàn)在不在家,但總歸是要回來的。
下午還與姑父交流了一段曲子,因為姑父是個音樂家,家里的幾個小輩在他的耳濡目染下,都或深或淺地接觸過音樂,他的表姐甚至成為了知名的小提琴家,他的音樂天分不足,但還是懂得欣賞的。
然而,兩人吃完了晚飯,他在這里又等到深夜,卻依舊沒有等到那個人,只等到了風(fēng)塵仆仆回來的姑姑,卻最后只能失望地離開。
與雅苑相反的位置,距離諸天影視辦公樓不遠的一個酒吧里。
看著趴在桌子上的何嶼白,時青泓與文皓陷入了躊躇,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三個人也都喝了不少,他們商量著要送何嶼白回去。
可去哪里是個問題——
對于何嶼白的習(xí)慣,兩人也是知道的,若沒有意外,基本上每天都會回雅苑,可現(xiàn)在他這個樣子,送回雅苑恐怕伯父伯母也要擔(dān)心。
去酒店的話,他們也無法放心。
思來想去,時青泓打算直接把他帶回自己家,畢竟文皓家里還有老婆小孩,而他是一個人住。
兩人左右攙著何嶼白出了酒吧,還不等扶他上車,原本安靜往前走的人,突然出聲∶“我沒醉,你們走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文皓冷笑著回道∶“哪個醉了的人會說自己喝醉了?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別廢話,我們送你去老時家……”
何嶼白緩緩站直,語氣平靜∶“我真的沒事?!?/p>
時青泓不以為意,虛虛地扶著他的一只胳膊,轉(zhuǎn)頭正對上他眼眶泛紅,卻亮得驚人的眼眸,恍惚明白了什么。
他們之間也不是第一次喝酒了,對彼此的酒量非常了解,其實三個人的酒量都不淺,即使是最少喝酒的文皓,此刻看著也只是有些微醉罷了。
而何嶼白更不必說,若是往常,他們也不會以為他是醉了,只是今天,他喝酒時又快又猛,再加上剛才一副爛醉的模樣,兩人想當(dāng)然般忘記了他的酒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