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沉思片刻,“他說,她是大云朝的公”電光火石之間,兩兄弟異口同聲,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異,“公主!”
她是大云朝的昌寧公主??!
拓跋烈氣得拍案而起,“也就是說,從頭至尾李慕那廝都在耍我們?他根本就是在假借投誠名義,反過來套取我國機密?!?/p>
“這是最壞的推算?!蓖匕蠝o回憶著幾個月前南下汝城時,李慕聲稱自己已經(jīng)被大云皇帝拋棄,無路可走。
當(dāng)時他們二人他們的窘狀和仇恨,應(yīng)做不得假。
更何況,李慕那個蠢貨兒子,似乎完全不知情的樣子。
“我現(xiàn)在就去殺了他。”拓跋烈目眥盡裂,一股被背叛的憤怒感油然而生。
“回來?!蓖匕蠝o臉色很黑,“切勿急躁,如今我們的處境恐怕很被動?!?/p>
拓跋烈轉(zhuǎn)念一想,“二哥,如今李慕父子已經(jīng)在我們手中。不如,我們把那位公主也抓起來,到時候雙方交戰(zhàn),我們便拿捏住了他們的軟肋?!?/p>
拓跋渙還是搖搖頭,“不可?!?/p>
“為何?”
“恐怕,已經(jīng)晚了?!蓖匕蠝o心中一片寒涼,“他們既敢堂而皇之地出現(xiàn)在我們行宮的宴會上,想必也做足了準(zhǔn)備?!?/p>
“幾日前,你不是說過,城中出現(xiàn)了一些身法異常的高手么?他們的行蹤,你可有查到?”
想起這個,拓跋烈心中一陣挫敗,搖搖頭,“二哥,他們來無影去無蹤,且行蹤不定,毫無規(guī)律。我目前,實在還無頭緒?!?/p>
“我猜,他們的行蹤之一,一定有那位公主所居住的客棧?!?/p>
拓跋渙的話,如一記棒喝敲擊在拓跋烈的心上。此刻,他終于明白兄長所憂心的一切。
恐怕,在他們未曾注意到的暗處,大云朝的勢力早已全面滲透。只待時機成熟,他們便會與等候的大云軍隊里應(yīng)外合
“二哥,如今我們該怎么辦,難道就只能等著大云率軍壓境么?”
室內(nèi)沉靜了一會兒,拓跋渙走至水榭亭外思忖了片刻,回身嚴(yán)肅道:“身為北梁子民,我們絕不可未戰(zhàn)先怯。李慕那兒,先不必打草驚蛇,我們不若先從那個被抓的商隊鏢師入手”
如果姜采盈知道,拓跋氏兩兄弟對于目前局勢的判斷,同樣覺得北梁岌岌可危的話,她便不會如此慌亂。
自出了行宮,姜采盈便有些憤然急切,“怎么回事,我們的人怎么會真的被拓跋烈抓到?”
這本來只是一場演給拓跋王室的戲而已。春娘小心翼翼道:“主上說,以身入局會更容易混淆敵人視線?”
姜采盈的腳步霎時頓住,“這是他的主意?”
“姑娘請放心,十一他擅長縮骨功,且輕功極強,能夠應(yīng)付各種各種的逃亡場景。更何況,我們確實需一個人與我們里應(yīng)外合?!?/p>
十一,是那暗衛(wèi)的名字。
姜采盈在此之前,甚至都只是見過他兩面,對他一無所知。
她無法說出讓十一退出,以他的安全為重的話。可是,她還是止不住問,“春娘,身為暗衛(wèi),你們是不是時常做這樣的犧牲?”
“姑娘,”猝然被這樣問,她明白公主是在心疼他們,心中也有些動容,“姑娘不必為他們心疼,惜春坊的暗衛(wèi)大多從小就無父無母,若無主上收留教養(yǎng),他們恐怕早就橫尸街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