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漠咬牙,衛(wèi)衡深知自己插翅難逃,竟利用公主性命為他拖延逃跑的時間。
等他把公主揪出來之后,公主就會發(fā)現(xiàn)誰才是這世上對她最好的人。
來不及考慮了。
他大手一揮,“你們在外候著,聽我號令。”
手中利刃劃破劉德光的掌心,而自己猛然向廊檐之處邁進。
門扉處,那抹緋紅的身影,盈盈不堪一握。輕盈的裙踞被門扉關起的風吹起一角,而后春光被人盡數(shù)關在門外。
劉德光癱軟在地,重重地搖頭嘆息。真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整整一屋子的硝石啊,一遇明火就炸的。
李漠想死,他可不奉陪。
門內。
一盞清茶裊裊飄著霧氣。
一柄锃亮的匕首,抵在李漠頸側。李漠輕笑一聲,唇邊流出些苦澀的恨意來,“公主?”
她的身邊,還站著一個男人。一個他以為已經在四處逃竄的男人,此刻他正慵懶散漫地倚在木架邊兒上,靜靜地瞧他。
“你們,竟真的串通好”
李漠被兩人合力制住,手上是越纏越緊的麻繩。他低吟苦笑,看來連葛青的倒戈也是被設計好的。
“公主,我對你一片真心,為何你一夜之間卻像換了個人似的,突然對我避如蛇蝎?”
李漠用余光警惕地打量著周圍,她的身后空無一物,可左手旁便是不足三尺高的窗戶,窗戶外是一口蓄水的大缸
“一片真心?”姜采盈仿若聽到世間最好笑的笑話,手中動作一轉,匕首露出寒光在李漠頸上劃開一道口子,血珠汩汩地往外冒。
“不必再偽裝。”她將刀刃抵得更深,“荊州,薊州,東云臺,還有今日的流寇匪首你們李氏之心,昭然若揭。還要我繼續(xù)說下去么?”
李漠聞言,滯在原地,“公主你,都知道了?”
“公主,如今少帝勢微,致使各地法度荒廢,刁民成風。此時若無一人站出來攬政匡扶,壓制各方,大云朝豈不岌岌可危?”
姜采盈被氣笑,“你倒是會為自己的狼子野心開脫?!?/p>
“少帝勢微,身為臣子本該為陛下盡責分憂,肅清不正風氣。而你李家完全不顧先祖蔭蔽,趁新帝根基不穩(wěn),便妄想逼宮篡位取而代之”
她粉黛釵群極為簡單,一根步搖在烏發(fā)上顫顫搖擺。說話時,她肌肉緊繃,氣息急促,一雙鳳眸里蓄滿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