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猝然被這樣問,她明白公主是在心疼他們,心中也有些動容,“姑娘不必為他們心疼,惜春坊的暗衛(wèi)大多從小就無父無母,若無主上收留教養(yǎng),他們恐怕早就橫尸街頭?!?/p>
“十一被捕,是我們計劃中不可缺少的一環(huán)。請姑娘不必掛心,我們會盡量保證他的安全?!?/p>
“嗯”
姜采盈默然,似乎衛(wèi)衡永遠有許多事情瞞著她。
是夜,淮水對岸,烽火照夜,姜采盈站在山崖遠眺。
衛(wèi)衡已率精銳沿暗探出的水路奇襲平阜。待北梁軍反應過來時,大云旗幟已插上要塞城頭
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你說哪里,淮水南城?”拓跋烈死盯著前來傳報軍情的哨兵。
“回稟三王子,昨夜子時時分,我朝南城邊境遭到突襲,敵人沿著水路摸進我境,在南城邊上與敵軍展開了突襲。時值南城軍換防之際,守備松懈故而我方不敵對面,南城南城已經落入大云手中?!?/p>
拓跋烈當場踢落一匹腳凳,“李慕那廝,果真陰險狡詐。他平日里明明跟我們說,大云朝軍力匱乏,無材當用。只要稍加引誘摸出其兵力,便可一舉揮師,成功南下?!?/p>
拓跋渙的臉色也黑了下來,繼續(xù)追問那哨兵,“攻城之敵將,是為何人?”
“回稟二王子,據南城的百姓說,是大云的大司馬衛(wèi)衡接管了南城的城防?!?/p>
“衛(wèi)衡?”拓跋烈心中一緊,“他不是在南海與夜秦作戰(zhàn)么怎可能這么快就突軍北上,千里奔襲?”
正當他們凝神憂思時,外頭又傳來急切的腳步聲,“報!堰城邊境出現了大云主力軍”
堰城?
據前些日子的探子匯報,堰城邊境外駐扎的大云軍,乃是由大云老將何冉率領。其麾下眾兵,大多為臨時征募之青壯年,毫無作戰(zhàn)殺敵經驗。
何冉在戰(zhàn)場上的打法,也一貫秉持著穩(wěn)中求進的作風。如今,怎么會突然之間奇襲堰城?
難道這種種一切,當真如三弟所說,皆是李慕為了迷惑他們北梁視線?可李慕,是那種能為了國之利益深入龍?zhí)痘⒀ㄖ嗣矗?/p>
“報!”
行宮內外人影交疊著,外頭又響起了通傳聲。拓跋氏兩兄弟心中皆一緊,有些煩躁地不想看向來人。
可手底下的通傳聲還是急切地響徹耳膜,“啟稟二王子,月牢那邊傳來急報,李慕父子已經畏罪潛逃,不知所蹤”
此話一出口,余下兩人皆震驚不已,連拓跋渙也止不住從座椅上站起身來,臉色黑沉。
北梁月牢,有著全天下最為牢固的防守系統(tǒng),機關遍布,固若金湯。這么多年來,北梁百姓在這種無形的強壓之下,遵紀守法,莫敢逾越。
如今,他們卻被告知,他們引以為傲的設施,竟然頃刻間就被攻破?難這些年來,大云朝只是表面上羸弱不堪?
“既然他們來勢洶洶,我們也奉陪到底。三弟,我們對于攻入大云的準備并非一日,如今是時候了。”
“是?!蓖匕狭倚闹嘘幊?,“我這就下去做準備。”拓跋烈轉身欲走,又被拓跋渙叫住,“等等?!?/p>
“另外,立即封鎖城門。”
當平阜的城門被重重守衛(wèi)圍住時,姜采盈和安禮弘已經在暗衛(wèi)的掩護之下出了平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