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你?!?/p>
一路掙扎,卻絲毫無用。
夜已深,可浴房中的水汽還未散盡。天氣炎熱,倒也不必再燒熱水。
“放我下來!”
“別動?!毙l(wèi)衡的嗓音微微低啞,音色也有些怪。姜采盈感受到他某處的變化,臉頰泛紅。眼見他來真的,姜采盈羞赧憤懣盈盈于xiong。
她急道:“衛(wèi)衡,堂堂大司馬,你都沒有尊嚴的?”
衛(wèi)衡手中動作一停,抱著她的身軀不再彎曲彎向水面,“你說什么?”
浴池中的水對她來說算得上冷,本來只是見她抗拒,想逗她玩玩而已。
姜采盈咬緊牙關,“難道不是么?”
“早上我們已經(jīng)鬧掰了,你卻還能悄悄摸進我房中當作無事人一樣與本公主上演著夫妻情濃的戲碼,衛(wèi)衡,你就這么喜歡我?”
“是?!?/p>
黑夜中,他的目光炯炯,絲毫不閃躲。
姜采盈猝不及防,接不住他這般熱切,嘴唇微微張著,“你”
“何必如此驚訝?”
衛(wèi)衡的表情出人意料地有些冷,隨即又有些自嘲,“你不是一直知道,卻假裝不知道么?”
“我”
記憶閃過到年少時那年宮墻腳下,彼時他還是意氣風發(fā)的宮廷特使。巍巍皇權,壓不住他的真誠無畏。
在一個微風和煦的午后,杏花樹下,花瓣飄飄。
那是她第一次臉紅。
如果當時,她沒有害羞地跑開。
如果后來,她沒有聽到父皇與三皇叔的密謀。
如果第二年,衛(wèi)衡的父親沒有死在烏桐官案之中。
如果朝廷的邸報上,沒有顛倒黑白,粉飾罪惡
可是,沒有如果
她只能強迫自己轉(zhuǎn)移注意力,刻意忽視他眼中的赤忱與愛意,轉(zhuǎn)而將目光放在西北的淮城四小將之首身上,寄希望于衛(wèi)衡能夠死心。
姜采盈xiong口起伏,這些衛(wèi)衡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成功了,衛(wèi)衡的確死心。
慶豐二十九年,衛(wèi)衡自請離宮加入西南御敵之戰(zhàn)。誰也沒想到,那便是衛(wèi)衡弄權奪勢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