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剛剛從位面里出來,意識就被強拉去,這一次和往常都不一樣。平時就算是將他強拉進去都很溫柔。而這一次卻是將自己的意識生生的剝離自己的身體。疼的蘇言想罵人,緊接著,他就好像是被塞了很多記憶一樣,一瞬間變得有一些呆愣。
蘇言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耳畔似乎還回蕩著隊友的呼叫,和震耳的槍聲。
昏暗的房間,血腥的氣息,地上的戰(zhàn)友,對面的敵人,還有一把在他手里指向隊友的槍,那是他失去意識之前發(fā)生的最后一件事……
“你醒了么?”一陣清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就好像一顆小小的石子扔進山泉,不足以掀起驚濤駭浪,卻蕩起層層漣漪,許久不見平靜,隨后緩緩沉入泉水,很悅耳,很熟悉,熟悉的蘇言僵住了。
良久,蘇言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這是哪里?”蘇言因為長久的昏睡,嗓音沙啞的不行,可他還有好多問題要問,白風(fēng)的手下死了么?他這是在哪兒?還有……還有他的隊友怎么樣了。
“醒了就好,我看你手剛剛動了?!毕氖挭q豫了一下,隨后拉住蘇言的手,安慰的拍了一下,就好像安慰一個被搶了最愛的糖果,而悲傷不已的孩子那樣溫柔,
“沒事了,都沒事了,都結(jié)束了,敵人抓住了,你的戰(zhàn)友也在隔壁呢,都沒事了?!?/p>
蘇言終于扯出了一抹笑,蒼白的嘴唇向上勾了一下,眼睛上裹上了厚厚的紗布,熟悉的溫度,讓蘇言覺得安心了許多。隨后,他似累極了,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好似有人抱住了他,輕輕訴語,溫柔的讓人肝腸寸斷。
“歪,別看別人,對,我說的就是,你叫什么?。俊鄙倌暾驹谂_階上,陽光輕輕灑在他的身上,少年雙眸燦然若星,日月星辰都奪不去他絲毫光芒,少年明朗的聲音像一縷光,穿射過夏蕭的心,留下滾燙的光芒。
……
“我們回家吧?!鄙倌臧褌銚踉诹讼氖掝^上,擋住冰涼的雨水,好似隔絕了一切冰冷,那份刺骨的冰涼曾經(jīng)將心寸寸冰封,如今正點點消融,他仿佛看到了紅梅震落白雪怒放枝頭,小草搖落晨露沿途瘋長,傘外是水簾漫卷,傘內(nèi)是兩人相擁。
……
“你的手真好看,拿手術(shù)刀有些可惜了,我覺得,他和我的戒指一定很配。”少年攤開手掌,那里平靜的躺著一枚閃耀的真心,真誠而俗氣,浪漫而錐心,在陽光下正如少年的眼睛一樣熠熠生輝,他看見少年將戒指戴在自己手上,落下虔誠一吻。
……
“對不起,無論如何,我都必須去?!鄙倌甏鬼а勒f道,雙手握拳,無力的癱在身側(cè),太陽躲進了云層,清風(fēng)不再親吻世人,夏蕭目送少年遠去,直至消失在茫茫人海,找不到絲毫蹤影,身旁無數(shù)匆匆旅行客,而他停留在原地,似乎要站到天荒地老。
夏蕭驚醒,眼里還有幾分茫然,似有一層水霧,顯得朦朦朧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