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安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溫阮,你非要這樣固執(zhí)?嫁進傅家,你就是傅家的人,孝順長輩,遵守家規(guī),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家規(guī)?”我重復著這個詞,覺得無比諷刺,“家規(guī)就是要我心甘情愿地去死嗎?”
“你說什么胡話!”傅辰安的音量陡然拔高,“誰要你死了?媽只是想讓你走個過場,憶苦思甜,那是我們家的傳統(tǒng)!”
“傳統(tǒng)?”我笑了,笑聲在空蕩的房間里回蕩,格外刺耳,“傅辰安,你敢摸著自己的良心說,這是你們家傳了多少代的傳統(tǒng)?”
他的眼神劇烈地閃躲起來,不敢與我對視。
那是一種被戳破了謊言的心虛。
我一步步向他走近,將他逼到墻角。
“讓我猜猜,這個所謂的傳統(tǒng),是不是從你奶奶,或者你媽媽這一輩,才剛剛開始的?是不是專門為某個特定的人準備的?”
傅辰安的呼吸徹底亂了,他攥緊的拳頭微微發(fā)抖。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他幾乎是吼出來的,卻更像是在給自己壯膽。
“你真的不知道嗎?”我盯著他的眼睛,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你從小在這里長大,傅家的事,你會不知道?傅辰安,你不是蠢,你只是在裝睡。你不敢承認你的母親,你的家人,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夠了!”傅辰安像是被我剝掉了最后一層偽裝,陷入了癲狂的暴怒。
他猛地揮手,將桌上的飯菜狠狠掃落在地。
瓷碗碎裂的聲音再次響起,和壽宴那天如出一轍。
熱粥和菜湯濺了一地,也濺上了我的裙角。
“溫阮,我真是看錯你了!”他指著我,手指因為激動而顫抖,“我以為你只是任性,為什么要把事情想得這么惡毒!為什么非要毀了我們這個家!”
他不是在質問我,更像是在哀嚎。
哀嚎他無力改變的一切,哀嚎他親手將我拉入的這個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