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這位老住持就是岑先生口中的大師。
宋瑜放下那些他想不明白的話。
他朝著老住持抬手,松開緊攥的手心,那個破破爛爛的平安符露了出來,“你能看出什么嗎?”
老住持看著這個平安符,微微一笑,“施主希望我看出什么?”
顧林聽著住持說話就心焦。
怎么這么能兜圈子!
宋瑜咬了咬牙根,冷靜開口,“這平安符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因為已經(jīng)被使用過了?!崩献〕置媛缎θ?。
“是因為什么,被誰……”宋瑜說到一半,心跳漸漸加快,喉嚨好像被黏住了一般無法再說下去。
老住持微微一笑,“施主為何如此問?這不是施主的平安符嗎?”
“是我的嗎?”宋瑜面上逐漸露出痛苦的神色,喃喃反問道。
“是,也不是?!崩献〕譀]有給出明確的答案。
“什么叫是也不是!”宋瑜聲音一下子變得粗糲,眼神兇戾,惡狠狠地盯著老主持。
“我佛慈悲,不可妄言,不可多言?!崩献〕稚裆潇o,沒有絲毫慌亂,他嘆了口氣,微微笑了下說道,“我知施主心中所求,施主執(zhí)念太深了?!?/p>
“唯有放下執(zhí)念,方可解脫?!?/p>
什么叫做放下執(zhí)念!
宋瑜眼睛發(fā)紅,幾欲滴血。
騙子!假的!全是假的!
刺耳的聲音在宋瑜腦海里嘶吼著。
宋瑜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怒火,要將這個佛堂砸個稀巴爛。
但他內(nèi)心又隱隱知道,他發(fā)瘋得越厲害,或許就越會變成主持所說的“他心不誠?!?/p>
宋瑜手中攥著的那部分香火全被他捏得粉碎,剩下一截長的掉落在了地上,被主持拾起,重新放回了香火盒中。
宋瑜拳頭緊緊握著,甚至于用力過大,虎口都被撐出了一條細細的裂縫傷口,隱隱有鮮血滲出。
顧林簡直驚呆地看著宋瑜和那老禿驢一問一答。
老禿驢說話不好好說,老是刺激宋瑜干什么。
顧林抱住了幾欲崩潰的宋瑜,安撫道,“這老禿驢肯定是騙人的,我們走,別理他?!?/p>
“我好好的呢,你不用擔(dān)心。”
“……”
可是顧林說再多,宋瑜依然聽不見。
他的痛苦在身體里橫沖直撞,沒有出口,只能折磨自己。
顧林抱著宋瑜,緩緩拍著他的背部,“我在呢,我在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