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隔著一張西洋棋的棋盤,白色這邊的棋子零零散散,是屬于紀鐸的。
黑色那邊的棋子也同樣并不整齊,只有一枚國王在中心,對應著后面坐著的人——宋承業(yè)。
“大佬,”他開口,依稀還是以前的語調(diào),但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了:“你看起來,并不太意外?”
“沒有什么可意外的?!?/p>
紀鐸用近乎全黑的眼瞳望著他,然后靠在了最近的殘壁上,血便沿著墻流淌下來。
“是嗎?”宋承業(yè)像是有些被看穿的掃興,撥弄著棋盤上的黑色國王,“那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察覺的?”
“忘記了?!奔o鐸說著,像是休息夠了,從墻邊起身又走到了棋盤前,慢慢坐下來像是要與宋承業(yè)促膝長談:“或許是看到謀殺博物館外看到聯(lián)盟調(diào)查員尸體的時候吧?!?/p>
“因為那個圖騰?”宋承業(yè)抬眼看著他。
“不,是因為釘在他喉嚨上的長釘,”紀鐸與他對視著,語氣坦然又平淡:“那是我只是看著眼熟,后來銀珀將它重新畫出來時,我才想到了,它的樣子很像傳說中基督教的圣釘?!?/p>
“當時在場所有人中,誰最可能會攜帶這樣東西?”
答案不言而喻,自然就是滿身雜亂宗教物品的神棍師徒匯德大師和宋承業(yè)。
“就這么簡單?”宋承業(yè)又笑了起來,在諷刺紀鐸的草率:“那或許只是碰巧了,畢竟別人也可能會有那種東西?!?/p>
“當然不是,”紀鐸的情緒像是已經(jīng)失去了波動,他分外漆黑的眼眸低垂,又補充道:“讓我感覺到不對的,是從
十三位神祇完
宋承業(yè)被“寄生”這兩個字弄笑了,
但他沒有否認,對于黑礦而言,它們最大的劣勢就在于此。
它們一旦脫離海底,就無法獨立存在,
低等的礦石沒有意識只能做到污染,
高等具有自主意識但也必須寄生在什么東西上,
而人類的身體,就是它們最好的宿主。
即便是他,
作為黑礦中覺醒程度最高的控制者,
也是這樣。
“新身體?”他低聲念著,
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時間對不上?!奔o鐸根本不想去看他這笑容,別過目光說道。
“無論是旺里村的災難,還是圣誕小鎮(zhèn)上同樣擁有圖騰的拉姆教,
其實歸根結(jié)底,
都是你為了完成‘入侵’或者‘寄生’人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