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什么?”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后,紀鐸想起了剛剛銀珀提到的人影和門,人影自然就是年薇她們兩個,至于門——
“是一扇門,但是我們沒有打開它?!蹦贽遍_口說道,自從經(jīng)歷了孤兒院的事后,她的身上就帶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感。
她盡力地在如常說話,做事仍舊干凈利落,但每一個與她接觸過的人,都能夠察覺到她的改變。
但無論是尤沁,梅貝或是紀鐸,卻都知道,她不需要別人的同情或是哀悼,她有自己要做的事,最好的安慰就是做她的同行者。
“你們最好過去看一下,我們確實不敢隨便動它。”梅貝在一旁補充道,神色也是難得的凝重。
話不用繼續(xù)多說,紀鐸抱起了銀珀,玩家們在年薇與梅貝的引領下,很快就走到了那扇門前。
手電筒的光,打在那門上,可所能看到的卻還是一片漆黑。
那是兩扇對開的黑門,表面上看起來應該是木質的,并沒有什么怪異的——當然,它出現(xiàn)在這里本身,就已經(jīng)足夠怪異了。
紀鐸抱著銀珀走向它,只見兩扇門之間呈交叉狀,貼著兩條黃色的封條,暗紅色的符咒密密麻麻地,像是無數(shù)條彎曲的小蟲,爬滿了整張封條,仿佛只要觸碰,那暗紅色的蟲就會鉆入皮膚。
銀珀卻并不害怕地伸出手來,但他觸摸的卻并不是封條,而是那兩扇黑色的門。
瓷白纖細的手指,在緩緩地劃過黑門的表面,一些深色的渣滓隨即簌簌地落在他的掌心。
“是血吶,人的血。”
紀鐸立刻明白了銀珀的意思,原本深邃的眼眸,用更為晦暗目光看向那黑門。
不——也許,它們并不是黑色的,只是因為表面不知涂抹了多少層人血,累加干涸之后,才呈現(xiàn)出這樣的顏色。
“宋承業(yè),過來看看這符?!彪m然同屬于殯葬行業(yè),但紀鐸這種半路出身的,在某些程度上,確實不如專業(yè)神棍宋承業(yè)。
“哎,來了?!彼纬袠I(yè)立馬滾了過去,借著紀鐸手上的燈光,對著門上的封條研究了許久,然后才撓了撓頭說道:“這東西吧,有些奇怪……”
“一般來說,畫符咒貼門上,都是為了封住里面的東西?!?/p>
“但是這個不一樣,它用來擋住門,不讓外面的東西進來的?!?/p>
“不讓外面的東西進來?”紀鐸沉思著,又聽到宋承業(yè),難得十分十分認真地說道:“大佬,我知道咱們肯定是要進去的?!?/p>
“但我還是提醒一句,從現(xiàn)在這些布置來看,里面的東西實在是太兇了,我們要想進去的話,還是要做點準備的?!?/p>
“我知道,”紀鐸又在門前看了一會,然后轉頭對年薇和梅貝說道:“麻煩你們跟宋承業(yè)跑一趟,去那面墻那里,把洞重新封起來?!?/p>
“宋承業(yè),你琢磨琢磨,在那洞上再添點什么符,別讓外頭的東西進來,也別讓里面的東西出去?!?/p>
“行,這事我在行?!彼纬袠I(yè)立刻滿口答應下來。
看著年薇和梅貝,配著宋承業(yè)走向隧道的背影,紀鐸無聲地思考了許久后,調出了自己的個人面板,將白色的騎士與城堡,分別放到了屬于年薇與梅貝的頭像上,讓她們技能升級的同時,最起碼使用起來不再受次數(shù)限制,這也算是他之前與尤沁談判的結盟條件之一。
然后他又想了想,目光看向在旁邊守著巡檢員的黃小偉,計算著他的專屬技能應該也已經(jīng)全部用盡了。于是將一枚士兵,放在了他的身上。
專業(yè)神棍這次的動作倒是挺快,十幾分鐘后,他們?nèi)司挖s了回來,宋承業(yè)將一身丁零當啷的護身符,都留在了那封起的洞口,這會拍著xiong口跟紀鐸保證:“我辦事,大佬你放心,絕對沒問題了!”
“行,我就信你這次?!奔o鐸的機械手使勁按了一下他的肩膀,疼得宋承業(yè)又嗷嗷叫了兩聲。
然后他才轉過身,與銀珀對視一眼,然后兩人同時伸出了雙手,按到了那布滿紅色符咒的封條上。
地鐵怪談十一
滿是紅色符咒的封條,
在紀鐸與銀珀的手下,被緩緩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