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們小心跟他打聽才知道,他的母親很多年前去世了,而他那個chusheng不如的親爸,居然在唯一疼他的爺爺去世之后半年,就再也不肯留人,把他給趕了出來!”
杜叔也在旁邊氣得直捶xiong口,“真是chusheng!chusheng不如!”
景灝的眼圈也紅了。
他眨了眨眼,深呼吸一口氣。
“那后來呢?”
“其實我們一開始不肯收那錢,那是他母親留給他的最后一筆錢了,而且明顯還是偷偷藏起來的?!倍乓棠ㄖ劬φf。
杜叔:“小陌說知道我們不好拿,所以就當借住在我們家的租費。”
一邊說他一邊咒罵陳鈞,這么懂事聽話的孩子居然也忍心說丟棄就丟棄。
“小陌真的爭氣啊?!倍攀逯v,“他說他可以畫畫賣錢,我們一開始還不信,可誰知道后來,他真的賺了好多錢回來?!?/p>
而有了那筆應急的錢,杜叔和杜姨的早點攤再次周轉起來。
生意做大穩(wěn)定后,他們便立刻把那筆款項還給了澹陌。
后來,澹陌在他們樓上幾層租了一個小單間,一直住到了現(xiàn)在。
這也是為什么之前兩人去早點鋪的時候,杜姨和杜叔怎么也不肯收他們的錢。
婉拒了杜叔和杜姨說去家里坐坐的邀請,景灝依舊留在花壇邊坐著。
過往八年真相的最后一角,這次終于徹底補齊了。
但景灝沒有一絲一毫得知真相的信息。
他的心很疼。
疼得泛酸,發(fā)苦。
疼得他恨不得立刻上樓抱緊澹陌,告訴他自己知道得太晚,來得更是太晚了。
他其實早有預料,澹陌的這八年過得應該沒有那么順暢如意。
卻沒想到會有這么苦。
他甚至想起來好幾個月以前,在他第一次去工作室給澹陌當模特時,因為身體起反應而躲到角落里背法條的那一次。
澹陌當時問他,重婚罪和棄養(yǎng)罪后續(xù)應該怎么判。
景灝當時還以為澹陌是在幫他轉移注意力。
此時回憶起來,他忍不住想自己究竟是有多傻。
口袋里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