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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zhí)鞄焺傠x開,屋內(nèi)溫度便驟降。
頎長身影毫無征兆地凝實在聞笙床前。
玄凌淵。
聞笙下意識后縮的動作,讓深不見底的黑眸掠過一絲澀意。
“嚇著你了?”
他聲音低沉,“昨夜那東西,不過是專會幻化惑人的精怪罷了,頂著我的皮囊作祟,并非我真身?!?/p>
聞笙心顫,昨夜他疼惜那女人的畫面,再次撕扯著她的心。
她咬著唇?jīng)]吭聲。
“這些年守著你,”玄凌淵聲音放緩,目光鎖住她,“不過是因一段前世未了的塵緣。這一世,我只想護你周全,別無他念?!?/p>
這解釋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聞笙心湖激起微瀾。
難道
那些守護,并非全然是虛妄的陷阱?
一絲茫然的動搖悄然滋生。
母親察覺聞笙的動搖,立馬拉著她參加遠房表姐的婚禮。
美其名曰“沾沾喜氣,沖沖晦氣”。
婚宴設(shè)在城中酒店。
聞笙像格格不入的游魂,被母親按在喧囂的親友席上。
斜對面的三姨,上下打量著聞笙,嘴角撇出個尖酸的弧度:
“喲,這不是聞笙嘛!幾年不見,還是這么水靈哈?”
她拖長了調(diào)子,眼里的鄙夷毫不掩飾,“聽說還單著呢?不是三姨說你,眼瞅著就奔三了,你媽急得頭發(fā)都白了,天天求神拜佛,我看吶,不如實際點,隔壁街那瘸腿的”
刻薄的話語像針扎進聞笙的耳朵里。
她死死低著頭,屈辱和難堪燒得她臉頰滾燙。
突然,冷冷的聲音傳來:
“她也配?”
那聲音,是玄凌淵。
聞笙猛地抬頭,心臟狂跳。
只見三姨那張唾沫橫飛的臉,突然被只無形的手狠狠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