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落也好沒道理,姜焉若是生了氣,不再喜歡他,他該松口氣才是,畢竟他覺得姜焉實在是一個很好的朋友,他的朋友屈指可數(shù),要是失了姜焉,宋余還是很舍不得的。
可宋余心里就是有點兒不痛快,一顆心都起起落落的,全然不知要怎么辦才好。
“五郎,五郎?”阮承青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納悶兒道,“我和你說話呢,怎么不理我?”
宋余回過神,撓了撓腦袋,道:“你說什么?我方才走神了?!?/p>
阮承青道:“我和你說南城那些狗坊的事兒呢。”
“……狗坊?狗坊怎么了?”宋余愣了下,就聽阮承青說,“這么大的事兒你竟不曾聽說!御史臺陳大人一紙狀紙將南城的狗坊告到了京兆尹梁大人處,事兒鬧大了,皇上讓我哥去查呢。”
宋余不期然地想起了自己同郝如非的爭執(zhí),他道:“后來呢?”
阮承青說:“后來……后來可了不得,你可知那幾個狗坊都干了什么?那些狗坊平日里豢養(yǎng)兇犬相斗以此開賭局牟利,”他壓低聲音,道,“聽說為了激起惡犬兇性,還將人放進去,讓人與犬斗,甚至拿人肉來喂養(yǎng)!”
宋余睜大眼睛,震驚道:“他們瘋了?!”
阮承青說:“可不是瘋了,簡直豈有此理,竟然敢如此草菅人命!”
“時下京都貴都崇尚養(yǎng)犬,狗坊為了配種養(yǎng)出漂亮的小犬兒,巧取豪奪,無所不用其極,”阮承青道,“鬧出了好幾條人命,這幾日錦衣衛(wèi)查狗坊,平日里不敢得罪狗坊的苦主都去了京兆府擊鼓鳴冤。”
宋余說:“不過幾座狗坊,怎么敢這樣大膽?”
坐在二人前頭的黎川聞言回過頭來,道:“五郎這話就說岔了,這兒可是京都,能將狗坊開得這樣大的,背后豈能無人?”
宋余啞然。
阮承青道:“黎兄這話說的是,我聽說其中一處的幕后主人就是長義伯府?!?/p>
宋余:“郝如非?”
阮承青笑嘻嘻道:“就是他,皇上震怒,讓長義伯和郝如非都在府內(nèi)閉門思過?!?/p>
黎川冷笑道:“與民爭利,草菅人命就一個閉門思過?”
阮承青扯了下他的衣袖,道:“慎言。”
“此事錦衣衛(wèi)還在查,等事態(tài)分明了,”阮承青說,“皇上定會懲處長義伯府的?!?/p>
黎川淡淡道:“長義伯府內(nèi)可還出了一位貴妃娘娘,到頭來,不過是小懲大誡罷了?!?/p>
阮承青搖搖頭,說:“這事兒可不同,”他看向宋余,說,“說來也怪,宋大人也遞了折子參長義伯府呢,就連齊安侯摻和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