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余耳朵尖紅透,咕噥道:“你怎么這樣?!?/p>
姜焉捉著他的手腕捏了捏內(nèi)側(cè),道:“親不親?”
宋余看著他,紅著臉頰慢慢低下頭,卻見姜焉似也有一瞬間的怔愣,看著他,屏住呼吸。宋余要親下去時,姜焉眼睫毛顫了顫,竟閉上了眼,宋余無端覺得心臟跳動得厲害,又滋生出一種陌生的喜悅在五臟六腑里流竄奔涌,旋即,一個輕若蝶翼的吻映在姜焉眼睛。
宋余刷的直起身,說:“好,好了?!?/p>
姜焉得了便宜還賣乖,分明眉梢眼角都要溢出得意快活來,道:“怎么不親嘴,再親過——”啪,話本子蓋在了姜焉臉上,是宋余惱羞成怒的聲音,道:“你說過不說了!”
姜焉:“好好好,不說了。”
宋余說:“齊安侯,你該少看些這樣的話本子,盡學(xué)著說渾話?!?/p>
姜焉笑了,道:“什么渾話,我跟你說話都是說我的心里話,我想什么就和你說,才不學(xué)話本里的蠢貨,不講好話,不講人話,好好的姻緣都作成了死局?!?/p>
宋余想了想,說:“你說的也有道理,你看他們后來分明都對彼此有意,卻囿于正邪之見,說那些口是心非的話,以至于你不信我,我不信你,徒增傷心,最后分道揚鑣,傷心得白了頭。”
姜焉心念一動,他看著宋余,其實自己也有事情瞞了他,可要如何和他說呢?
今兒到底是二人好的第一天,難不成剛好上,就告訴宋余,宋余,你知道眼前的姜焉不止是姜焉,還是你家中的小黑哦——這算怎么回事?宋余會不會拿他當(dāng)妖邪看?
他這一支,用迥異于尋常人的生活換了天生神力,代代延續(xù)至今,就是姜焉自己都不知自己算是人,還是妖。
姜焉也有點兒抹不開面子,自己何等英武俊俏,小小一只黑貓與他,差得實在是太遠了。
就是姜焉,都不喜歡黑貓模樣的自己。
姜焉突然沉默了下來,宋余詫異地看著姜焉,“……可是我說錯了什么?”
姜焉回過神,笑道:“沒有,你說得對極了,”他猶豫了一下,說,“宋余,如果我有事瞞著你,你會生我氣嗎?”
宋余看著姜焉,認真道:“要看侯爺瞞了我什么事,不過就算有所隱瞞也不奇怪吧,誰都有自己的秘密。”
“哎……這也不是什么秘密,至少對你來說不算秘密,”姜焉糾結(jié)不已,他看著宋余,剛想說話,就聽外頭傳來赫默的問話,道,“侯爺,羊肉鍋子備好了?!?/p>
姜焉攢聚的勇氣一下子消失了,他道:“算了,以后有合適的機會再和你說,我們?nèi)コ藻佔?。?/p>
“你不是說我府上的羊肉好吃嗎,回頭我再讓人送一些放你莊子里養(yǎng)著,你想吃就讓人準(zhǔn)備。”
宋余應(yīng)了。
姜焉下了羅漢床,回頭看著宋余,朝他伸出手,宋余看著那只修長有力的手掌,伸手牽住了。
宋余回過神,揉了揉自己飲過酒后微微發(fā)熱的臉頰,其實姜焉和他說有事瞞著他,宋余不意外,也不生氣。這幾年他過得不壞,可也是見了些人心冷暖的,學(xué)識上不見長進,懵懵懂懂里人情世故反倒見了許多。宋余不說,不代表他心里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