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焉傻眼。
宋余抿了抿嘴唇,道:“你知道我養(yǎng)了一只小貍奴?!?/p>
姜焉說:“……小貍奴,和你我相好有什么干系?”他沒明白怎么又扯上了小黑,腦子里仍回蕩著宋余那句不要相好,這是一覺醒來時(shí)光回溯,自己好好的相好就沒了?!他心里甚至生出一個(gè)念頭,莫不是因著自己沒去接送宋余,他發(fā)覺出古怪,察覺自己就是小黑了?!
宋余看他一眼,有些糾結(jié)又很是不舍,道:“小黑是一只可憐又可愛的小貍奴,它只有我,我是不會(huì)因?yàn)榕匀瞬灰摹H羰悄悴幌矚g它,不能接受它,我只能……只能——”
姜焉呆了呆,這才回過味兒來,頓時(shí)就氣笑了,他抱著手臂,道:“所以你是覺得我不接受你的小貍奴,所以要同我割席,不要和我在一起了?”
宋余又瞧了瞧他,小聲的“嗯”了聲,“我覺得這話我要先同你說明白,與其你勉強(qiáng)自己,不如……”
姜焉又氣又笑,不知是該欣喜于宋余如此喜愛他那只小貍奴,還是該惱他這樣輕易就不要自己——還好,小貍奴與姜焉都是他。姜焉說:“你知你這樣像什么?”
宋余不解:“嗯?”
姜焉道:“像戲文里帶著孩子改嫁的婦人,擔(dān)憂新丈夫不喜你的孩子——”姜焉話沒說完,又覺得這個(gè)說法哪里不對(duì)勁,宋余卻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深以為然道:“你要說小黑是我的孩子也對(duì),為人父的,總不好委屈孩子?!?/p>
姜焉:“?”
他真氣笑了,伸手恨恨地揪了揪宋余臉頰的肉,俯身湊過去咬了兩口還不解恨,啄他的嘴唇,“為人父?光聽過好為人師的,還是頭一回見過好為人父的,宋余,你可真是厲害!”
“還為人父,你的孩子,哼哼,”姜焉又愛又氣,“這么想當(dāng)我爹?”
宋余被他親得懵了一下,說:“我不是想當(dāng)你爹,我是小黑的爹也沒有說錯(cuò)啊?!?/p>
一句話還沒說完,已經(jīng)被姜焉親了好幾下,姜焉說:“所以我這個(gè)新丈夫便不要了?”
宋余臉一下子就紅了,“……什么新丈夫啊?!?/p>
姜焉理直氣壯道:“你的小貍奴是你的兒子,我便是那個(gè)可憐的新丈夫,如今你為了兒子不要新丈夫了。”
“不要胡說,”宋余眼神閃躲,也躲姜焉蜻蜓點(diǎn)水的,不間斷的親吻,姜焉按住他的后頸嘴唇印了上去,這個(gè)親吻卻不是淺嘗輒止。宋余哼唧了兩聲,片刻卻情難自抑地抱住了姜焉的脖子,二人吻了許久才分開,姜焉抵著他的鼻尖蹭了蹭,道:“不要我?”
宋余嘴唇shi紅,望望姜焉,不吭聲。
姜焉咬了咬他的鼻尖,道:“你這么笨的魚,就該被按住咬開了一口一口吃干凈?!彼曇舻蛦。捓锿钢鴲塾?,讓宋余心尖兒顫了顫,在姜焉碰他耳朵時(shí),哆嗦了一下,“姜,姜焉!”
姜焉道:“我何時(shí)說了不喜歡你的小貍奴了?”
宋余清醒了兩分,咕噥道:“你就是不喜歡它,敘寧,小黑對(duì)我來說是不一樣的?!?/p>
姜焉挑了挑眉,道:“嗯,如何不一樣?”他拉著宋余的手,二人進(jìn)入屋內(nèi),屋子里箱籠中的行李都還未打開,姜焉略掃過幾眼,就知道宋余打的什么主意。大抵是想和他說完,就帶著東西走,姜焉捏了捏宋余的指尖,讓他坐在椅子上,道:“你講,我聽你說?!?/p>
宋余抿抿嘴唇,道:“小黑于我來說,已經(jīng)不止是一只小貍奴,它是我的親人,朋友,”他微微頓了一下,低聲道,“撿回小黑那日,因著國子監(jiān)的一些事,我心中郁郁不快,就自己一人在城中游蕩,后來下雨,我還迷了路,誤打誤撞就見著了小黑?!?/p>
姜焉恍然,那條街并不在國子監(jiān)和齊安侯府之間,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宋余。
宋余道:“它那時(shí)正和幾只兇神惡煞的流浪犬對(duì)峙,小小一只,威風(fēng)得緊?!?/p>
“我那時(shí)就想,這只小貍奴真是了不得,”宋余恍惚了一下,卻不曾看見坐在他身邊的姜焉挪了挪屁股,嘴角上翹,下意識(shí)地挺直脊背,“咳,也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