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爺嘆了口氣,宋余遲疑道:“您今日見了他?”
老侯爺說:“見了。”
宋余手足無措,窘迫道:“他……哎,他今日和爺爺說了什么?”
老侯爺冷笑道:“都是那小子欺你不懂事,哄騙了你,我絕不與他罷休?!?/p>
宋余說:“爺爺,姜焉沒有哄騙我。”
老侯爺?shù)伤?,“你還替他說話——”
宋余道:“孫兒是真的喜歡姜焉,想與他在一起的?!?/p>
老侯爺陰沉著臉,沒有說話,宋余低聲道:“不是沖動(dòng)不懂事,是深思熟慮,發(fā)乎于心,孫兒想與姜焉過一輩子。”
老侯爺看著宋余,道:“五郎,姜焉不止是個(gè)胡人,還是個(gè)男人,他若是個(gè)胡人姑娘也就罷了,可偏偏是個(gè)男人,兩個(gè)男人如何能過一輩子?”
宋余道:“爺爺,真心在人,而不在男女,身份?!?/p>
“爹爹和娘能相守一生,只是因?yàn)樗麄儽舜松類?,若是沒有真心,就是世人眼中的門當(dāng)戶對(duì),天作之合也未必能相依相守。”
老侯爺呆了呆,宋余仰起臉望著他,輕聲道:“爺爺,我想和姜焉在一起?!?/p>
過了許久,老侯爺長長地嘆息了一聲,說:“你和你爹一樣,盡都給爺爺出難題,你爹放著京都多少名門閨秀不要,非要娶你娘一個(gè)商賈之女,那倒也好歹是個(gè)品行俱佳的好姑娘,你倒好……”
宋余道:“可爹與娘很幸福不是嗎?爺爺,你相信爹爹的選擇,也請(qǐng)相信孫兒的選擇。”
老侯爺兩眼一瞪,道:“那能一樣嗎?”
宋余說:“如何不一樣?姜焉是男人,孫兒也是男人,莫不是爺爺覺得姜焉會(huì)欺負(fù)孫兒?”
老侯爺說:“他敢!”
宋余拉著老侯爺?shù)囊滦?,道:“就是,有爺爺做五郎的靠山?!?/p>
老侯爺看著宋余,長嘆了聲,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說:“傻孩子,爺爺老了,運(yùn)氣好些還能再看著你年,若是時(shí)不予人,爺爺也就該去見你爹娘了,你讓爺爺如何放心?以后又有誰能給你做主,替你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