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說我年紀(jì)小,不讓我喝酒,不過他現(xiàn)在不在,你看咱們有肉,有友,”宋余說服自己,“難得如此有緣,不該喝兩杯?”
“就喝幾口!”
宋余聞了聞酒,一口下去辣得直吐舌頭,臉都紅了,見小黑貓好奇地望著他,他笑,往掌心里倒了一點(diǎn)兒,道,“你能喝嗎?”
小黑貓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埋過去就嘬了幾口,一人一貓就這么分食了半羊皮水囊的酒,而后迷迷糊糊地醉倒在了草垛上。這一醉,就醉倒了天黑,宋廷玉找來,小黑貓警惕,人還未靠近時就東倒西歪地躲了起來,他看著那一身戎裝的男人扛起了醉醺醺的宋余,氣笑道:“這小子,一個人都能把自己灌醉?!?/p>
黑貓看得并不真情,待反應(yīng)過來,想追上去時,對方已經(jīng)騎馬離開了。
姜焉不自在地清咳了聲,說:“我那時無法接受自己會變成貍奴,不滿就算是為了守護(hù)部族,為何只我們要這么不人不妖地活著?我恨極了要變成貍奴,便和父親大吵了一架,離開了部族,在外流浪了幾日。”
二人靠著樹,肩膀相抵,宋余打開了那壇醇厚霸道的橫川酒,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著,姜焉想起那時醉成一團(tuán)的自己和宋余,說:“那也是我
番外
黃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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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焉!壞了!”
“姜焉!”
“小黑!事情不好了!”
一大早就有一記聲音在姜焉耳邊吵鬧,很是崩潰茫然,姜焉剛睡醒時氣性大,伸手臂想抱宋余,嘴里咕噥道:“什么壞了,好著呢——”話沒說完就睜開了眼,懷里也是空的,沒抱著本該在他身邊的宋余。
睡意噌的一下沒了蹤影。
姜焉刷的坐起身,“宋余!”
旋即又覺察出了什么不對,緩緩垂下眼睛,就和一只雪白的貍奴對視上了,貍奴通體雪白,一雙眼是琉璃似的淺淡,如今瞪得圓溜溜的,很是無助恐慌。
姜焉眨了眨眼睛。
那只貍奴抓著姜焉的褻衣衣角,說,“我在這里,姜焉,壞了,我怎么成這樣了?!”
是宋余的聲音,若是聽在旁人的耳朵里,大抵就是不住的喵喵嗚嗚亂叫,可姜焉能聽得懂。姜焉伸出一只手戳了戳白貓的腦門兒,好得很,不是做夢。
宋余真成了貓兒了!
宋余見他不說話,更著急了,躥姜焉腿上,“小黑!你聽著沒!我是宋余啊。”
“怎么辦,我怎么成這樣了?”
姜焉捉住他:“聽見了聽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