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承青啞然,片刻,又道:“那他好端端的,對你那么好做什么?”
宋余沉思了許久,說:“因?yàn)槲艺埶贼~?”
阮承青:“……”
宋余卻覺得自己說得很有道理,道:“二哥你不知道,齊安侯是當(dāng)真很喜歡吃魚,我們還說定了,等來日他離京,要在我的莊子里買上魚干魚脯魚醬帶回定北關(guān)?!?/p>
阮承青無言,“齊安侯缺魚嗎?他是侯爵!”
宋余:“……缺吧,他說他爹他姑姑都愛吃魚,北地少河流,他們都只能改吃牛羊了?!?/p>
阮承青:“……我怎么覺得他在騙傻子?!?/p>
宋余不高興,“阮二郎,你才是傻子?!?/p>
阮承青哼了聲,道:“別人說什么信什么,你不傻誰傻?以后被騙了可別尋我哭?!?/p>
宋余說:“齊安侯真是好人,二哥,你不能因他是胡人就歧視于他,云山部族對大燕忠心耿耿,每年邊匪襲關(guān),死在戰(zhàn)事中的云山族人都不少,話若傳他們耳中,他們會傷心的?!?/p>
阮承青一噎,說:“是,齊安侯是好人,我是壞人,我多管閑事?!?/p>
宋余笑了,道:“我知道二哥是擔(dān)心我?!?/p>
阮承青:“哼,你得知道遠(yuǎn)近親疏,咱們認(rèn)識的時候,齊安侯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他這話一落,就聽一記聲音傳了過來,“是嗎?”
二人循聲看過去,就見一道頎長的身影立在幾步開外,不是齊安侯姜焉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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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承青僵住,宋余也傻了,二人面面相覷,又齊齊看向姜焉。姜焉面上不辨喜怒,盯著阮承青看,阮承青干巴巴地笑著招呼,“齊安侯,好巧。”
姜焉說:“的確是巧,要不怎么能聽著有人說本侯居心叵測呢。”
阮承青一時也不知如何接話了,宋余說:“侯爺,二哥不是有意的,還望侯爺海涵?!?/p>
阮承青也道:“我……我胡言亂語,侯爺大人有大量……”
姜焉瞧瞧惴惴不安的阮承青,又瞧瞧宋余,他倒不至真和阮承青生氣,只不過想起那句阮承青與宋余相熟時,他還不知在哪兒心里有些不平,心道他和宋余認(rèn)識時,阮承青才不知道在哪兒呢。
真要論個先來后到,怎么也輪不到阮承青。
偏偏宋余前塵盡忘。
姜焉擺擺手,道:“和你開個玩笑,這等話我怎的會放心上,”他看著阮承青,道,“你們中原不是有句話叫一見如故嗎?本侯覺得,本侯與五郎就是一見如故?!?/p>
他說得直白又坦蕩,宋余和阮承青都愣了一下,姜焉接著道:“本侯覺得五郎赤誠可愛,是個能深交的人,想與他做朋友,也見不得別人輕視于他?!?/p>
宋余呆呆地看著姜焉,正對上姜焉的目光,那雙異族眼眸不閃不躲,直率得沒有絲毫矯飾,莫名的,宋余臉一下子就紅了。
阮承青聽他這番解釋,突然覺得自己是小人之心了,他能與宋余相交至今日,撇開當(dāng)初阮承郁的吩咐不談,自也不是當(dāng)真將宋余當(dāng)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