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幔后,
少年青澀的輪廓若幻若真。
“……”指尖擦過鋒利的口,疼痛將他喚回神,鮮血直流。
謝御略微蹙了眉頭。
水汽像是一層輕柔的薄紗,不僅籠罩屏風(fēng)后那細(xì)弱的微光,還時而窺見外頭的景色。寒風(fēng)應(yīng)其的邀約而來,又見其消失殆盡。只見做冷欺花,將煙困柳1,撩撥人心。如瀑布般傾瀉的長發(fā),順著光潔的背部蜿蜒而下,將本就纖細(xì)的腰變得更加突兀,一只手便能圈過。
鮮血涌得更多,細(xì)膩的疼痛在指尖蔓延著,卻被灼熱沖得煙消云散。謝御垂眸,將鮮血擦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
片刻后,姜枕終于將衣裳穿好了。他還是用了儲物袋里時弱給采買的,但是太薄,很冷,外頭又披了件謝御的外袍。等都收拾妥當(dāng)了,才光著一雙腳走了出去。
但定睛一看,屋里哪里還有人影。
“……”姜枕風(fēng)中凌亂。
謝御把自己喊出來,人又不見了,是什么意思?
為難自己嗎?
我說你這人!
你這人!
你這人不見了,我大不了找找就好了。
姜枕好脾氣地抿抿唇,趿拉著鞋往外走推開門,二層短廊彌漫著雜糧的味道,左右觀望,應(yīng)該是那些行商帶來的東西。
姜枕把外袍的袖子往上擼,沒那么吊兒郎當(dāng)?shù)牧?,才下了樓?/p>
小二正在前邊的臺子那撐著臉打盹,鼻涕泡一會大一會小。姜枕看了一眼,收回目光。
一樓里是吃食的地方,一共七張桌子,此時上邊的蠟燭,油燈,一個都沒點著,黑得摸不清邊。但他還是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最里邊的謝御,原因也沒其他的,穿了一身白,像個鬼。
姜枕邁了步,往謝御那邊走。湊得越近,看見其手里握了杯盞,茶水隨著弧度,很小地?fù)u晃著。見著自己來了,謝御將茶水放下,動了下指尖,蠟燭隨著火符開始燃燒。
半邊映入光亮里,姜枕在謝御的身旁坐下:“謝御……”
謝御側(cè)過頭,盯著他,目光在溫煦的燭火下有些柔和。姜枕忍不住再靠近了點,問:“要做什么?”
謝御:“這雨蹊蹺,你今日見消瀟,可有受傷?”
姜枕感覺到他的目光在自己的臉上描摹,像關(guān)心般輕拂著,也隨之柔和下來,身上還帶些熱水后的潮,緊貼著道,“沒有?!?/p>
對于謝御,他是全盤信任的。將今日的怪事全部告訴給對方,一邊將自己的疑惑說出來:“我覺得……消瀟姑娘跟黑衣人認(rèn)識?!?/p>
姜枕說出自己的想法:“消瀟姑娘聰慧,做事也心細(xì),按照往常應(yīng)該會盤問他的來歷,但卻跟封口一樣,直接將黑衣人殺了,很反常?!?/p>
謝御:“不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