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盤……”
東風行如是的,悵然道。
一場雨來得蹊蹺,去的時候悄聲無息。等屋子里的燭火燃盡,消瀟招小二添了油燈,又將火炭燒得更旺。屋子里的四人都沒走,姜枕聽著雨聲漸漸歇下去,去把窗欞推開了一個小縫,細密的冷風刮了進來,沖得他頭腦清醒了很多。
謝御走至他的身后,姜枕忙地輕推了下對方,提醒道:“小心風寒?!?/p>
謝御沒答話,只是順著他的推退了一步,避欽劍上的青色玉珠閃爍了下,泛著瑩瑩的光亮。
謝御只問:“你要帶上他?”
正指東風行。
姜枕猶豫了一下,反問:“不帶上他嗎?”
但說這話,他自己也沒什么底氣。
畢竟謝御是他飛升大計里最關(guān)鍵的人,而自己之前已經(jīng)為了消瀟跟他鬧了一通,若是換成尋常的天之驕子,恐怕已經(jīng)沒辦法忍受他了,更別提現(xiàn)在還要再帶了一個連腿都不能用的拖油瓶。
謝御道:“他的腿,不治之癥。”
姜枕啞然了一下:“……洗髓也沒有辦法嗎?”
謝御點頭:“嗯?!?/p>
姜枕沒聽他的,盤算著人參血能不能治。他心里沒底,消瀟和東風行都是孱弱,手無寸鐵的人,如果再帶了一個,他能分擔也還好,但事實是大乘修為沒了,只有謝御能承擔壓力,的確說不通??删鸵@樣放下,冥冥之中,姜枕又覺得牽連到很遠的地方。
放東風行在這里,其還是死路一條。
姜枕啞然了下,問:“不行嗎?”
謝御:“你想的話?!?/p>
姜枕“噌”的一下抬起頭,“什么意思?”
謝御垂目看他:“如果你想,就帶上吧?!?/p>
“!”
距離上次要救消瀟的事,已經(jīng)足過去快了一月,那會兒鬧得不歡而散,雖然后來說通了,但姜枕仍舊對離別有些余悸。他的性格有些執(zhí)拗,謝御這次不答應(yīng)他,他也做好了留下來的準備,但沒想到,謝御居然答應(yīng)了???
不愧是成為了朋友,果然待遇要不一樣些。
姜枕咂舌,眸光卻蘊含著激動的波。內(nèi)心的那處喜悅沒地方發(fā)泄,找不到出路,只能蒙著眼撞上南墻。
腰被眼前的少年抱得很緊,謝御幾乎是被“擁”入這暗香疏影里,下巴尖搭在姜枕的發(fā)旋,淡淡的藥味便縈繞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