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沒有愛,最起碼還有對當初那段自己隨手善舉的感恩、戀戀;沒有愛,還有最起碼能接受自己埋xiong的一兩分好感;沒有愛,但自己還年輕,有足夠時間加尚夠的資格,追求所愛。
與此同時,兩門之隔的浴缸里。
浴球擦過幾乎跟浴鹽的顆粒一樣晶瑩潔白的皮膚,屈景爍眼神沒有聚焦。
他也在分析,分析為什么自己獨獨對待凌淵,這么慫。
不,不是慫,是內(nèi)疚。
對沈絳,因為是非目標,他可以用各種不傷友誼的方式,一次次或暗或明地拒絕,不用騙沈絳的真心。
對越來越像一輛失控的車、從前情開始就出意外、居然搶先撬自己墻角的“好兄弟”韓光曄,那當然是怎么打都算合理還擊。
傅彬,他起初還當個干弟弟。
但自從傅彬拿看小丑兼蠢貨的眼神看他后,屈景爍就也只想回他:
第一句,工具人,拽個p。
第二句,傲慢,讓你更像蠢貨。
唯獨——屈景爍把shi透的黑發(fā)捋到腦后——這個凌淵,這個小子,像是金剛鉆一樣,閃閃的既是他如今無匹的氣場、也是熾凈的感情。
不是目標就好了。
就可以像拒絕沈絳那樣拒絕。
可偏是。
不僅是,沈絳還藏了個傅彬,凌淵卻在情場上初出茅廬,就遇了自己這個大忽悠。
千拖萬拉地爬出浴缸,屈景爍沒什么怨言地穿上凌淵建議的睡衣——這點小事,依他好了。
說著“看你年輕,讓著你點,循序漸進”云云,屈景爍硬著頭皮爬上床,薅著凌淵后腦勺密密的黑發(fā),他對著凌淵英挺面孔吧唧吧唧亂吻了一通。
在凌淵忍無可忍將要含住對方紅潤菱唇狂猛嘬吸前,強取豪奪者似突然覺醒了貓咪似的對危險的反應,那俊麗的臉,帶著嬌艷紅唇,忽地一閃。
凌淵捕了個空。
毫無意識自己是剛躲開了一場狠吸,退開面孔的屈景爍暗自深舒口氣,心里是完成階段性任務的輕松。
給凌淵解銬,他在凌淵旁邊平直直躺下:
“今天先到這里,我對我愛的人還是有一定耐心的。”
他喝了酒,又在浴缸里按摩了許久,更重要地,是經(jīng)過凌淵那血墜子長時間的影響,睡意,現(xiàn)在是說來就來,藥都不再用半顆:
“你個死小子,要不是忙忙忙地一直拒絕……我也不會……”
話沒說完,不知為什么在凌淵身邊,好像更加容易睡熟了,屈景爍眼皮沉沉:“不會……”
“耐心”的強取豪奪者陷入了甜睡。
被豪奪者堅強不復著,睡不著。
于是翻過了旁邊紳士過人的豪奪者,被豪奪那個仗著自己一手調(diào)理睡眠的功夫夠高,邊令枕邊人睡得香沉沉的,邊把臉埋進了先前沒埋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