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吹散的虛影卻仰著頭開始笑。他贏了,至少今晚,能享用戰(zhàn)利品的,是他。走近床,蕭雪音尚未伸手,后頭傳來“汪!”一聲。
蕭雪音漠然轉(zhuǎn)頭。
他垂眸看著咬住自己小腿的黑狗:
“沒完了?”
他的視線從黑狗轉(zhuǎn)移,落在蜜蠟和朱砂封口的黑木匣子上。
抬起腿,蕭雪音一腳踹飛了不到膝蓋的小黑犬。
“連從靈魂直接剝離的碎片都奈何不了我,你只是一縷想保護(hù)他的念頭——”
“汪!”地一聲,摔倒的小黑狗又沖了上來。
變得更小的身形撕扯蕭雪音腳踝。
“汪汪汪!汪汪!”
蕭雪音再次將黑狗、連帶自己的腳踝碎片,遠(yuǎn)遠(yuǎn)扔開。
面目扭曲著,蕭雪音撕下自己的指甲。
見還不夠,他又拔下自己的手指。
長指化作青蛇般靈活而牢固的繩索,把“汪汪”厲叫的小黑狗四爪捆住。
指甲則勒住了狗嘴。
“汪——嗷——嗷嗷!”
“太弱了。”蕭雪音盯著狂吠的小黑犬:“一道念頭,也妄想保護(hù)他?”
屈景爍又醉又困,早已睡著。
夢里,還是那只威風(fēng)的雄獅和青色的影子。
只是這次,不知受了什么刺激,青色影子發(fā)了瘋般。
攻擊比之前猛得多,人影周身的青色和黑色也比之前濃得多,他看出來那青影子的實力強(qiáng)了,不免有些擔(dān)心紅獅。
好在青影子變強(qiáng),紅獅卻更強(qiáng)。
眼看青影子就要被紅獅撕碎,他正要松下一口氣,忽然間,紅獅子像被什么力量排斥。
強(qiáng)壯而凜凜的身軀變形破裂。
他急得想起身去幫紅獅子,可身體像被束縛在床上,連抬手指都做不到。
后來看見青影子連續(xù)踹飛想護(hù)他的小黑狗,他更是生氣,想罵人,然而連張嘴也無法。
就好像,夢中,他是以精神的形式在觀看,想要參與,也只能以精神。
而精神被牢牢束縛于肉體,他只能旁觀。
淡得幾乎透明的青黑影子,化成無數(shù)繩索般的形態(tài),像是藤,像是青黑交雜的角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