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閉眼,轉身。
“對不起,屈總?!?/p>
屈景爍看著凌淵臉上誠懇與歉疚,想他這句是為沒有留意身后的鈺棠。
“其實與你沒有關系,誰背后能長一雙眼——”屈景爍話到一半,瞥見被擠開的賀朝陽忽然沖來。
眾目睽睽,年輕人猛一跪。
這個屈景爍是真沒料到,差點給震得失態(tài)后退半步,他下意識攥住凌淵。
手臂橫過他腰,凌淵身上的熱與力透過衣料傳來。
借助支撐他站穩(wěn)了:“朝陽,有什么起來說。”
“我錯了,哥,我以后再也不會這么隨便動手,你能不能別生我的氣?”
“我說生氣了嗎?!?/p>
伸手,屈景爍拭掉了對方臉上水珠:
“一點小事。朝陽,我若是真不高興,也不是因為你醉后沖動?!?/p>
“景爍哥?”
在臉上拂過的手指,肌膚細膩如緞,帶點剛被shi毛巾擦過的涼潤。
即便剛被擦拭過,仍殘留著似有似無的淡若云煙的雪松后調。
想回握的一瞬,卻像是洞悉了自己的念頭,那只手利落收回。
對方說:“你已經二十了朝陽,無論從哪種意義上論,你都是個大人、成人了,不要動不動哭,更不要跪,這是稍微懂事的小朋友都不玩的撒嬌耍賴的伎倆。”
那張俊麗的臉倏然變得嚴肅:
“起來。”
不自覺聽從了對方的命令,他一下子起來站直了:“是?!?/p>
對方這才展顏,拍了拍他的肩膀:“洗把臉去,看你哭的,瞧不出原來三分姿色,你這樣我才是真都不想給一眼?!?/p>
被調侃那個咬著唇笑了,把殘存shi痕抹凈:“欸!”
凌淵冷眼旁觀,早看出這姓賀的眼底迷戀,這會更是找不到北。
如此見證了全場,他忽想到一個問題——
在面對屈景爍時,自己是否也跟賀朝陽一樣,是不同意義上地當局者迷。
以介紹的手術資源作籌碼,屈景爍曾提出“陪同赴宴”這個他有些成見的要求。
那對前輩就是在一場宴會后被弄瘋掉的。然后自己先入為主,對他一舉一動有了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