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再沒遇人,凌淵也再沒放開他。
心里猜測被證實,屈景爍沒多說什么,盯著凌淵側(cè)臉,悄悄往他那邊靠了靠。
“屈總——”
“有一點兒冷?!?/p>
“……這只手放我衣袋。”
他乖乖照做。
凌淵手臂一展,虛繞過他后腰,握住他另一只手包進(jìn)掌中。
微微的笑在屈景爍唇角一閃而沒。
凌淵根本沒對光曄另眼相看,那么刻意在光曄面前避嫌就不存在。而自己方才,也并沒有使出什么過分的手段并被揭穿,導(dǎo)致凌淵態(tài)度驟變。
所以,剛才近乎甩開的舉動,只是像先前抵觸喂他喝酒一樣,不肯在人前“秀”。
——不管是韓光曄,還是其他任何人,撞見的瞬間,凌淵都會放手。以年少時的自己揣度這小子,鏡頭里,可以是任何人,鏡頭外只想做自己,下戲后煩一切矯揉造作、帶作秀意味的舉止。
按凌淵現(xiàn)在對自己的一丁點憐憫感謝,兩個男人手牽手私下算是強(qiáng)者對弱者的照顧,但要當(dāng)著其他人的面,性質(zhì)就變了,是凌淵想想都起雞皮疙瘩的:秀恩愛。
果然進(jìn)棋牌室前凌淵放開了他。
可也就在他們并肩而入,凌淵將他脫下的大衣交給侍者,說,“沾了些東西和味道,麻煩及時處理。”里面數(shù)雙眼睛帶著各不相同的神情望來時,他聽到了系統(tǒng)提示:
“‘你當(dāng)眾宣誓主權(quán)’已完成?!?/p>
先前喂酒時由于意外,在外界看是凌淵傷了他,無曖昧宣告可言,是暴力與報復(fù),所以沒得到完成提示。
他一邊驚喜一邊琢磨著凌淵的話,回過味來,好險沒笑出聲。
當(dāng)然不會解釋“東西”只是孜然辣椒那些,“味道”其實是燒烤味,他忍笑找了個位置坐下玩骰子。
“小子?!?/p>
沈絳走過來,冽然泛紅的一雙眼盯著凌淵,手上是喝了半杯的酒。
他生得好,醉意染臉也并不令人生憎,反添幾分風(fēng)流。
單手一指球桌,沈絳笑:
“玩玩?”
屈景爍暗道:討厭。臺球上凌淵是新手,可一旦熟悉了規(guī)則,憑借他的眼力耳力、敏銳和肌肉控制,八成會壓著沈絳打。
平時也就罷了,現(xiàn)下沈絳喝得上臉,若是輸慘了,指不定會出什么事。
他剛醞釀完借口,凌淵霍然而起:“要不介意我得先熟悉熟悉規(guī)則,就請賜教好了?!?/p>
兩人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