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這周工作強度上升,盡管夜間睡眠改善了些,白天卻比之前更容易疲憊。
從不午休的他,這周每天中午,都要睡個十幾二十分鐘。
請了醫(yī)生來看,并沒有檢查出什么新毛病。
加上睡醒后,疲憊感即消失,他只當(dāng)是年齡增長導(dǎo)致精力衰退的自然現(xiàn)象。
說起來,來這個世界時,他的身體回到了二十三,不過跟傅彬一般大。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接近他死的歲數(shù)。
迷糊糊亂想著往事,想著今生前世,屈景爍的呼吸頻率變緩。
辦公室的門悄然打開。
戴眼鏡的俊秀年輕人走進來,輕手輕腳走到休息室,拿出一條薄絨被。
站到沙發(fā)前,他慢慢為屈景爍蓋上被子。
貼近的時候,湊到屈景爍的鼻尖,傅彬傾聽了幾秒對方的呼吸。
余光往攝像頭的方向一掠,傅彬作出調(diào)整被角的模樣,垂眸凝視淺眠中雙眉輕蹙的俊美臉孔。
被角掩蓋的手按在微型相機的快門上。
他觀察了一會兒,對準(zhǔn)那張睡得不安穩(wěn)的面孔,一摁。
將被角輕輕掖好,傅彬仿佛一個幽靈般出辦公室,合上門。
“你可是送了我一個人才,沈絳。”
晚上洗完澡,舒舒服服躺在床上,屈景爍給沈絳發(fā)著消息。
把最近傅彬的動態(tài)沒有隱瞞地說了,他又附上幾句真心實意的贊美。
沈絳盯著屏幕,心里有點說不清的難受,像是吃了什么噎人的東西上不來下不去。
屈景爍接起沈絳的語音:
“你是不是因為他的學(xué)歷對他有什么濾鏡?把他夸成這樣?”
打頭便是這么一句質(zhì)疑。
“還有,你居然讓他做這么多?”
屈景爍想:
這是心疼了。
“其實傅彬的工作時長是正常的,他甚至還比我公司里大多數(shù)人早走呢,我知道他每天都要開一個多小時的車去他爺爺那,又怎么會做逼他加班的事?是他效率太驚人。不過,你說得很對,我不該這么使喚一個按年齡算跟公司實習(xí)生差不多大的年輕人?!?/p>
“不是不是,我是說,你把這么多都交給他,你,你放心嗎?”
屈景爍不意聽到這么一句話。
有什么隱隱自心頭閃過,他正要捉住細想,那邊等了幾秒的沈絳已經(jīng)等不及了:
“你是因為,信我對嗎?”
跟沈絳認(rèn)識也有一年多了,屈景爍依然時不時會被他的神來之筆或者橫沖直撞打亂節(jié)奏。
“是啊,我怎么會懷疑你推薦的人呢,我最大的秘密你都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沈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