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理清,屈景爍反倒松了口氣。
如他對沈絳所說的一樣,對于任何人、任何存在,他都沒有談?wù)撜媲榈拇蛩愫唾Y格。
“你既然記著我的好,那我確實有個忙,要請你幫幫?!?/p>
平躺在床,屈景爍閉著眼。
凌淵先是雙手覆在他xiong口,忽略觸感變化在掌心造成的癢意和某處的難熬,把腫腫的部位調(diào)理得如初。
接著按屈景爍所托,凌淵為他更細地檢查了全身。
面色一開始很鎮(zhèn)定,因為就前不久,凌淵剛給屈景爍做過仔細檢查,驅(qū)除了一切他體內(nèi)不該有的東西。
然而,待手掌覆蓋到腹部處,凌淵眉頭驀地緊蹙。
“上次,這里還沒有?!?/p>
屈景爍連忙睜眼:“怎么了,是什么?那家伙,真給我下了什么奇怪的東西了!”
“別怕。這東西,”凌淵手掌緩緩移動,細而再細地檢查,眉頭越蹙越緊,聲音卻沒多少緊張,“對你不但無害,反而有好處,你最近有沒有覺得力氣變大?”
屈景爍雙目圓瞪:“我力氣變大原來是因為這個嗎?你確定沒有壞處?!?/p>
“壞處,也不是完全沒有,不妨把它理解為一個種子,或者力量結(jié)晶,它成長的時候會導(dǎo)致你短暫地疲勞,吸收你一部分精力,但徹底長成后,它對你的身體百利無害,除了增強體魄,還能延年益壽。雖如此,這東西也不稀奇。最起碼我給你的那塊石頭就不輸它。需要我除掉這東西嗎?”
屈景爍沉吟片刻,搖著頭道:“我要留著?!?/p>
從理智上講,因為無害反倒有利,凌淵不該反對屈景爍留著這東西。
但不知為何,等屈景爍在自己的仔細調(diào)理下昏昏欲睡時,他從臉看到小腹心里開始陰燃起酸憤。
一個很不恰當(dāng),卻又很能形容他心情的比喻:
丈夫看著自己的妻子懷了別人的孩子。
但又因為這不是孩子,只是一個類似補品的玩意,反而對妻子的身體有所增益,憋屈的丈夫不能要求妻子打掉。
“你已經(jīng)拍了八枚戒指”……
“他要不忙,你還不能……
“怎么,還不依不饒上了——算了,上次,你在凌淵面前幫我,配合我騙過他,”屈景爍回想起那夜自己對傅彬作出的承諾,該謝傅彬救自己是假,該謝他幫自己圓謊是真,手繼續(xù)拆緞帶,邊道,“一言既出。我確實欠你一頓飯。”
“時間地點您定?”
“都你負責(zé),我只負責(zé)一件事?!睆氐撞痖_盒子,屈景爍在黑緞的墊料上看見兩只微光粼粼的袖扣,成色更在當(dāng)初凌淵毀去的那一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