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妨礙男人交代實情,鞋尖沒有加力,虛虛踩在喉嚨。
時不時在男人眼光飄忽似打算模糊情節(jié)時,帶著威脅輕擦過滑動的喉結。
男人身體每當這時就會害怕地一顫。
看著那一下摩擦的席鳶,腹部也會有根神經驀地顫動。
所謂的帝王的尊嚴,早在對方一次次欺騙間,把他玩弄鼓掌間,被踩踏到七零八落,像是那天暖閣角落里被貓爪踩了個淋漓盡致的狗臉。
可腹部升騰的烈火,卻不只有憤怒。
一種發(fā)泄的途徑不行,只能用另外一條——席鳶整整手套,捺住沖動起身,準備結束掉這場,最該來看的人已經來不了的復仇。
這一場其實已經算排得后。
前段時間,從沈到蕭,每個曾經啃食過席家,間接或直接殘虐“席鴛”致其死亡的人,都一一失去生的活力。
而一切有代價,他不是真的無所不能。
如今失控的陰氣,隨時可能傷害到身邊的人,在恢復以前,再想碰,親熱,也必須強忍。
席鳶沒讓兩個人身上沾血。隔著躺在地上的人他看向屈景爍:
“開飯吧?”
屈景爍不知席鳶是在繼續(xù)用一種欲求壓制另一種欲求,以為主動說共進晚餐,代表他是接受了自己的示好,不計較那封斷情的訣信。屈景爍一點頭:“你覺得夠了就行?!?/p>
雖然席鳶對自己失去了熱情,這次一直跟自己保持著距離,但屈景爍認為這是合情合理的。
分手信都寫了,自己已經成了他的前任。
能這么不冷臉好好一起吃飯,已經很不錯了。朝身后的管事,屈景爍一招手:
“上菜?!?/p>
吃飯的時候屈景爍觀察席鳶表情,果真是再沒有一絲厭惡的樣子,甚至,席鳶還主動給他挑魚刺。
屈景爍見了席鳶這態(tài)度,言語上慢慢也放開了些:
“你的手怎么了?”
他探手想摘下對方手套,被席鳶避開。
“皮膚出了問題,別碰,怕傳染?!毕S想著手指上的裂紋。
雖然屈家少爺說過不怕鬼,可想象中的“不怕”,跟真正見了還不怕,不是一回事。
想象中的“不怕”,和喜歡,和愿意肌膚相親,又更隔了千萬里。
他接受不了面前的人對自己露出恐懼眼神。
席鳶抬手,攥緊xiong口一角白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