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拉高屈景爍雙腕,撐得寬松緞褂變了形。
衣擺掀起,夜色冰涼。
藤蔓侵襲皮膚,青黑如蛇的影子攀援雪白山巒。
“唔、滾!”
跟死軀一樣的陰冷、異shi,侵襲他的感官,剜刮他的皮肉,刺他,圈住他xiong口,引起他的哆嗦。
“咳、住手——”
藤蔓猛緊。
圈緊的藤蔓勒得變形,分出細小枝杈,戳刺xiong口中心。
“別這樣、好難受!”
“saohuo,明明就很喜歡?!碧俾诓剂仙蟻砘鼗瑒?,布料上沁出陰影,“夫人,你都把為夫哭shi了?!?/p>
藤蔓被涌出的淚水沾shi。
精細而凌厲的一雙劍眉擰緊,屈景爍本就因醉酒而泛粉的臉頰密布紅霞。
他被捆住的雙手攥了又松,松了很快又攥緊。
被酒氣熏紅的唇,在唾液潤澤下越來越shi越艷麗,始終張開著,不停吐出難堪的喘息。鬼影化作的藤蔓持續(xù)不斷卷刺,根本不給他留一點時間修整,他的xiong口疼痛不已,元氣大傷。
“真的不行了、松開!”人在鬼的攻擊下,發(fā)出受到重傷一般的痛苦聲音,眼角不斷滑落淚水。
“我會……”
“不會死的。”
鬼藤不顧主人的抗拒,劇烈滑動。
“明明還藏了很多。夫人該慶幸,我已不能維持人形,只能用這種形態(tài),捆住你,觸摸你——”
布料已經(jīng)被弄到幾乎透明。這種綢緞本就不防水,汗和亂七八糟的一浸漬,綢緞有跟沒有一樣,鬼藤如同直接觸到皮膚。
“否則的話,夫人你真有可能死在這張床上——”
上身的褂子,下身的褲子,都還完好無損,可是被包覆的人類,已經(jīng)被鬼襲擊得一片混亂,狀況凄慘。
“真的沒有了……放開、呃!”
“夫人,你騙得我好苦,不這樣仔細感受還不能知道夫人根本不是哥兒。”
人類溫暖的血肉之軀,被冰冷無情的鬼影所化半透明藤蔓,肆意圈扎一整晚。
蕭雪音指甲化作的青繩被黑犬終于咬斷,可是捆住四爪的,蕭雪音手指化作的繩索,小黑狗始終沒能掙脫。
凄厲的、憤怒的狗叫聲,響了徹夜。
屈景爍第二天是在木盒撞擊床腳的聲音中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