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尖寫下一個字,打了問號。
屈景爍摩挲著下頜倏忽一笑,將那個字連帶問號反復涂抹直到看不出。
晚上,席鳶到訪屈家。
二樓。屈景爍的臥室。
一盞暖黃壁燈,照出書頁上的字,還有屈景爍床邊鐵鑄似的,一動不動的黑影。
一只雪白赤腳頂開緞被。
屈景爍伸長了腳,悄無聲息地,想要偷襲席鳶——
“我自己撞柱,別傷了你的腳?!?/p>
那只腳嗖一下縮回。
“我又不是想懲罰你叫你疼。我是看你杵那半天了,不無聊嗎?陪你鬧著玩玩罷了!大傻瓜!”
“守著你,”黑影笑了,“不可能無聊。”
“我明明、我明明都對不起你了,為什么,還要來幫我守夜?”
“你沒有半點對不起我的地方,是我,沒有護好你?!?/p>
難道宋會長還沒有把事情告訴席鳶?
席鳶這段時間也沒有去控制宋會長?捏皺了書頁,屈景爍把被子一掀,滑下去,書扔枕邊:
“睡了睡了,你要是無聊,可以看看我的書,這本,還有柜子上那些,你隨便看?!?/p>
那個問號之前的字,席鳶是與不是,過了今晚便知,屈景爍閉上眼。
只聽床邊的黑影答道:
“好。晚安?!?/p>
本以為自己會失眠,可不知怎地,有了“席鳶正守在床前”的這一意識,昨夜的難受并未給他留下對于入睡的恐懼。
很快,屈景爍xiong口起伏變得悠緩,還打起了因為昨夜“奮力頑抗反被欺凌得更慘、被折騰一夜”而生的小呼嚕。
……
虞鴻漸不敢置信,差點手舞足蹈地掛了電話。
這難道,就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