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繼續(xù)沒問完的問題:
“……幸福吧?”
那具不知道斷了多少骨頭的家伙幸不幸福不知道。
傅彬覺得這一刻,看著自己老板染血的側(cè)臉輪廓的自己,是很幸福。
一個男人竟可以好看得如此令人腎上腺素飆升,如此鮮艷,自己喂的能催使人本性畢露的東西,其實到這里已是物有所值?;蛟S也非得是從這最無懈可擊的清淡殼子里,泄出的這一縷真實,這一條軟肋,才能讓人感到濃墨重彩、沖擊十足。
心向往之。
傅彬沖過去,接住那個似宣泄后有點脫力的身影。
“你怎么來了?”屈景爍借助傅彬的力站直,大力丸的后遺癥完全不至于讓他眩暈,主要還是情緒波動太大,再疊加酒精造成的醉意。
“對不起,老板?!备当蛱謸嵘纤鹸iong口染血的手表:
“我其實一直都能看到這塊表的數(shù)據(jù),包括您的心率,您的位置?!?/p>
“沒關(guān)系,也算扯平了,這里有五個都是它干掉的?!苯舆^傅彬脫下遞來的外套,屈景爍披上,掏出xiong口的手表:“雖然功過扯平,但我也不想繼續(xù)過沒有隱私的生活,它還是還給你吧?!?/p>
傅彬沒說什么,接過了沾血的手表,卻并不放進(jìn)口袋,他拿在手里,倒像是怕弄臟這塊看著已經(jīng)不能更臟的表。
耳朵微微一動,傅彬轉(zhuǎn)身。
烏泱泱一群穿黑西裝戴墨鏡的高壯青年涌進(jìn)巷子。在傅彬笑出聲之前,那群烏泱泱飛出的速度比涌進(jìn)的速度快數(shù)倍不止,伴隨鐵器或斷裂或砸地的聲音。
然后是嗚哩哇啦的慘叫。
在這樣混亂到好笑的背景下,屈景爍完全笑不出來,因為一道他剛剛借助沈絳好不容易才躲過的身影。
凌淵戾氣凜凜,從天而降。
()慘遭():“別再!……
凌淵一步步走近,月光照見他眼底染出的血色。
屈景爍剛要后退,一條手臂箍緊他的腰。
向左睇視,屈景爍看見自己才物歸原主的手表,表盤還帶著血。
迅速回神,他做出嚇壞虛脫的模樣,順勢靠在傅彬懷中:
“凌淵,你也來了,多虧你們,不然我今晚肯定要被活活打死了?!?/p>
他抬手拭淚,同時心中萬分慶幸傅彬的在場:
“剛才好可怕,傅彬來救我的時候一個人正要打我的臉呢,他要再晚一步我的鼻梁骨恐怕都保不住了?!?/p>
“讓我看看?!?/p>
“凌先生,又見面了,”傅彬在凌淵伸手的一刻,將自己的右手頂上去,握住凌淵,“我是屈總的助理,傅彬?!?/p>
凌淵本就處在一個失控的狀態(tài),握屈景爍的手還被今晚第二個新鮮出爐的野男人截住。
“傅先生?!彼男那橹睿认朊约邑堖?,結(jié)果錯摸到野犬排泄物的貓主人更甚。
一握之下,沒收力。
傅彬跟凌淵同時聽到隱隱的骨骼的哀鳴,但是統(tǒng)一地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