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景爍摘下面罩,露出一張汗shi緋紅的臉。像是知道他不敢把被欺負(fù)了的事告訴自己夫君,那個壞人連威嚇都沒留片句。
……
舞廳。
廳內(nèi)流光浪漫,富麗豪華,是個頗為高級的所在。
屈景爍現(xiàn)在已經(jīng)嫁進(jìn)蕭家,不敢跟婚前一樣好玩開放。叫來兩個屈家投資的影片公司的年輕男明星作陪,既無跳舞,也無親密,他純叫他們倒酒說趣事逗自己開心。
這兩個年輕人出身都不錯,見多識廣,學(xué)問豐富,說起話來溫柔幽默,頗得他的喜愛。
就像吵架的時候沒發(fā)揮好,回來會生悶氣一樣,屈景爍煩就煩在,當(dāng)時,自己怎么在那壞人手下,第一,竟未過敏,第二,竟無有太多抵抗之心?!
若當(dāng)真強(qiáng)硬到底,硬幣不記后果地買,總有一樣能轟飛他。
難道自己假扮哥兒兩年,就真跟哥兒一樣了,一樣敏感,易耽于那什么之中嗎。
想著想著又紅了眼狠灌一大杯啤酒。
唱戲那個席鳶的聲音,跟后臺綁了他的那家伙聲音,完全不一樣。
若不是真席鳶,自己卻平白找人把真席鳶打一頓,就有些殃及無辜了。
班主說,中途去了廁所,也不確定里面的是席老板,還是其他做配的。
竟是,連報復(fù)都不好找人。
一支舞曲畢。樂隊奏響的旋律漸漸低回。
正當(dāng)此,一道熟悉的、可惡的男聲,像是峻立的礁石顯露于河流,從尾調(diào)里突出:
“會長既能放心將此事交與我,你若信會長,便該信我?!?/p>
屈景爍轉(zhuǎn)頭。
一道挺拔昂藏背影被重重衣香鬢影和西裝革履擋住,只剩隱約輪廓。
屈景爍起身。
新曲奏響,燈光暗下,背影隱約似往舞廳門口走去。
“站住?!?/p>
推開幾對擁舞的人,屈景爍擠到門口時,已不見那道背影。
兩個年輕的男影星追了過來。一個為他順氣:“你在找誰?”
“一個在戲園子得罪我的人。不是客人,應(yīng)該也是個唱戲的?!?/p>
另一個思索著說:
“屈少爺,能進(jìn)這里的,都是上流人物。便是我倆,光論家世,也算能拿得出手。一個單純的戲子,不太可能進(jìn)得了這舞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