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酒味,你身上,
還多了兩種男士香水的味道。”
黑影子聲音陡地變了,從反問“很壞?”那句的帶笑變成含怒:
“一個時辰竟就添了兩位?三心二意這等評價,真是小看了你。哪個頭頂綠帽櫥柜的幸運兒是你夫君?他該是修了三世福澤?!?/p>
“多謝提醒?!?/p>
屈景爍抬起袖口聞聞,立刻打定主意回家前把最外面的脫掉。
然后才看向莫名青臉的男人:“生什么氣,你放心,我知道你看不順眼我,我以后絕不主動招你。說來今天也不是我招你,是你躲在后臺冒充席老板。”
“我從沒冒充過誰?!?/p>
“也對?!鼻盃q點著頭,“你沒承認,也沒否認。你是席老板的什么人,為他出頭?還有我夫君,你不必關(guān)心他的福氣,他跟我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那手再伸出,不復(fù)溫柔,攔腰把人箍過來:“我操心一個帽子柜作甚?我是后悔對你還是太輕手輕腳,竟讓你有機會把我變成你的‘三分之一’,還是僅一個晚上的三分之——”
“元爺!”
呼喚的男人趕過來前,一人已經(jīng)撒手,一人好整以暇笑著理理腰帶。
像是察覺出什么,男人走到近處時,聲音放小了些:“元爺,咱們撤吧,巡捕……”
后面的屈景爍沒聽清。
但已經(jīng)夠了。
這個稱呼,說明眼前的男子是個江湖人物。
還是在幫派里有一定地位的中層以上頭目。
愈發(fā)確定他不是那個伶人席鳶——除此,屈景爍也放棄了找人報復(fù)的想法。
第一是,今晚無論什么原因,這家伙幫他干飛了倆流氓省下大力丸,功過相抵,第二是,這人身份不凡,他不愿跟偌大一個幫派對上,節(jié)外生枝影響進度。
那人就要跟他的屬下離開。
屈景爍最后可有可無地問了聲:
“你今晚去了百樂舞廳嗎?”
背對他的影子巋然道:“沒有?!?/p>
對他的回答有所預(yù)料,屈景爍聞言一擺手:
“沒事了,請走吧?!?/p>
“再見?!?/p>
“不,希望今后,我們不要再礙彼此的眼?!?/p>
那背影僵硬住。
“是再也別見。”
一拂袖——這個動作很怪,因為前方男人,實在穿得利落,是完完全全沒袖可拂,屈景爍眼中,就跟初初露面,震退流氓時一樣,這人時不時的舉動間,透著種跟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屬于古時君王的意態(tài)——那背影大步離開,在巷口上了一輛汽車。
電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