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來的這一筆?這鉆戒可不便宜?”
“郗家老爺子大壽,我去唱了一場,合了老爺子心,得了筆大錢?!?/p>
郗家,就是今天在愷樂大飯店遇到的那位新貴。
屈景爍心道,難怪會觸發(fā)完成提示,席鳶當(dāng)時可能正在哪個簾子內(nèi)候著。
邊想著,他邊摸完了戒指內(nèi)圈。
是六個字。
“是名字?可為什么?”
“是名字,是吾本名?!?/p>
最后也是最美的神情席鳶不愿給蕭雪音看。手把屈景爍的臉扭了回來,席鳶盯著,直到濃長睫毛的顫抖從劇烈到平息。
屈景爍回摸上席鳶英俊面龐,醞釀著言語。
【被‘你’賴上的‘席鴛’本就無愛,只有責(zé)任,而‘你’三心二意踩踏他尊嚴(yán),他忍無可忍,刺‘你’之后還欲同‘你’割發(fā)斷誓?!?/p>
【‘你’只圖‘席鴛’皮相,絕不想真正跟‘席鴛’私奔去過苦生活——‘你’從始至終打的主意就是,在‘席鴛’這里只求愉悅,在‘蕭雪音’那里只求家族和自身的榮華?!?/p>
【‘你’為了挽留自己這份愉悅,哄‘席鴛’說你只是為了家族,等合作結(jié)束,紅荷盛開之時,必定跟‘蕭雪音’離婚。】
一個“等”字含在唇齒間,尚未吐出。
席鳶執(zhí)起他手。
“想求合作,不必跟蕭家,就那棵櫻樹,開花前,我讓你風(fēng)光十倍地出嫁?!?/p>
荷花變櫻花,夏提前到春。隨席鳶目光掃向花園子里暫還枯槁但很快就要抽芽、開花的櫻樹,屈景爍懵然之間只本能問:
“不是再嫁嗎?”
“他拿你當(dāng)心慕之人的替身,你為屈家委曲求全,這樣的叫作交易,不叫作婚姻?!?/p>
怔了怔,屈景爍露出笑容。
席鳶擦掉他臉頰上淚水:“不愿?”
屈景爍笑得勉強:“我愿意信你的,只是蕭雪音因為他的……與我相似,怕不會輕易答應(yīng)?!?/p>
“我想要什么從來不須誰答應(yīng)。”
席鳶下床,按住屈景爍,解釋,只是善后。
接著他走向蕭雪音。
邊“善后”席鳶背對著屈景爍說:“我想要什么,他們只會主動奉上。”
沒去管被“善”的拿自己當(dāng)替身的混蛋夫君,屈景爍盯著席鳶背影有些恍惚。這背影跟那宴會廳里的貴人,甚至是那夜遇到的幫派斗爭的首領(lǐng),竟如一個模子刻出。
“那都是敬你愛你的。蕭雪音對你似有些好感,但你要他跟我離婚,他還沒有找到他那戀慕的人,恐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