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眼里水霧繚繞,冉冉的皆是無辜。
他從輕微失神與驚艷中醒轉(zhuǎn),扭頭。
身后不到兩米處半環(huán)形米色沙發(fā)里,站起來一位眸光動(dòng)蕩面孔蒼白端麗的年輕女士。
垂感極佳的披肩似乎是喬其紗的,底下裙子面料是薄如蟬翼的素綃。兩種料貴則貴矣,卻視水為天敵,一遇就得糟。
對(duì)方耳朵上掛著藍(lán)牙耳機(jī),手里的手機(jī)屏定格在當(dāng)下火熱的某款手游界面。
【小人度君子,笑看前面翻車
( ̄ro ̄)】
“景爍哥!”一扔手機(jī),女孩從手包掏出手帕。
再看向屈景爍。凌淵恨自己只穿了兩件衣服赴宴。
年輕的女孩子已經(jīng)沖到旁邊,便是自己不怕冷把剩下這件脫給他,人怎么辦。
他也總算知道了為什么清楚自己能躲開,屈景爍還是要擋。
姓賀的都被氣哭了,那一潑肯定射程超標(biāo)。
自己躲容易,這位無辜的大小姐必被殃及。
自己居然懷疑他。
居然以為他是故意多此一舉,博取自己憐惜。
視線在凌淵完全變了表情的臉上掠過,屈景爍按住為自己拭擦的那只纖手,“鈺棠,”接過手帕屈景爍慢條斯理地擦臉,柔軟的亞麻掩住了不笑亦似含笑的菱唇,“你啊,還是這么一打起游戲來就跟自帶了個(gè)結(jié)界一樣?”
“景爍哥,謝謝?!弊T鈺棠一攥手包,轉(zhuǎn)頭對(duì)賀朝陽怒視:
“你是二十,不是十二,你知不知道我讀小學(xué)的表弟都不像你這樣一天天地凈闖禍!”
從托盤上拿起熱毛巾卷,凌淵擦著屈景爍還在淌酒的袖口。
超高密度超細(xì)羊絨面料,這名貴西裝沒救了,他只是下意識(shí)想減少他的狼狽,哪怕點(diǎn)滴。
“怎么回事?好熱鬧呀!”動(dòng)靜引來更多人。
“譚家的明珠跟賀家的寶玉吵起來啦?!?/p>
“天,誰把景爍弄成這樣,找死吧!”
“阿景?”
剛好聽到譚鈺棠那句,沈絳瞪了賀朝陽一眼,解開才穿上的外套往屈景爍肩頭一披:
“襯衫shi了沒?有備用嗎?我?guī)Я四愕拇a?!?/p>
“你能未卜先知?居然還備了我的?”屈景爍眉梢微揚(yáng),“都帶著呢。謝謝你,沈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