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它,也很危險。那可是馬,還是發(fā)瘋疾馳的馬,我要抓時機沒抓準,豈不是救凌淵不成還搭上自己的命?”
傅彬執(zhí)起屈景爍的手:
“我會在馬鞍上放進跟這支表內同型號的麻醉鏢,三枚,我在一旁親自控制。三枚里的每一枚都足夠放倒一匹烈馬。信我。”
屈景爍聽了這話,疑心才稍減。
沒打算害人,男三只是有些年輕人的激進。
可這在表現(xiàn)欲的驅使下被提出的冒險建議,是不能用的。
凌淵性情率直,卻并不蠢,上次自己擋酒他都懷疑自己惺惺作態(tài),這次去攔失控的馬?
還恰好用麻醉鏢制服?
這不跟主動投案一樣?
“你不要去碰他的馬,你剛剛說的那些,在我的馬上用?!?/p>
傅彬在中午的光下呈現(xiàn)淺褐色的瞳孔驀地微縮。
他看著斂目凝思的屈景爍,像是看著什么忽然冒出的妖物,像是看得不到答案的一道該死的題。
“老板,您真的很愛凌淵?!?/p>
“當然愛啊,愛死了。你不看看我今天來是為了什么?你真以為我喜歡攀巖???你看我現(xiàn)在躺在車里都不想下。”
“可是您的身體,”傅彬眼里閃動著異樣的亮光,“您怎么受得了那種顛——”
手機響了。
屈景爍接起電話。
傅彬只見隨著交談,屈景爍面色從疑惑轉為驚訝,又變得凝重。
那邊說了一段,屈景爍臉上的嚴肅褪去,最后唇角彎起,似乎是露出一個笑來。
掛了之后,屈景爍看向他。
傅彬這才看清,唇瓣確是柔軟上彎,眼底卻一片涼硬,含情的霧氣變作冬末春初的溪水泛著泠泠清光:
“剛才的不用了,有人迫不及待替我們辛苦?!?/p>
兩點整。
走向保姆車途中,凌淵從敞著的車門看見,就這么一會功夫自己的車里竟然多了個男人。
看背面,不是姓沈的不是姓韓的不是姓賀的。
男人抬著手,似乎在憐惜撫摸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