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是“分”字。
屈景爍攥著一丿一乀回了家。
望著信箋開頭的“卿卿”,他又覺得,不能是分手吧。
除非,昨天夜里,席鳶幫他趕走青影子后,在他還是“卿卿”的時候,既贈他喚醒吊墜的東西,還提起鋼筆寫信,再又去見了宋會長或者操控了宋會長讀取其記憶——
得知自己“勾引”的事,席鳶對自己失望。
但這樣又有矛盾。信都沒法寫完了,席鳶如何還有能力去找宋會長。
屈景爍決定去宋公館一探。
次日,剛被引進門,就聽熱情迎上來的宋家兩位少爺,你一句我一句,道出了宋會長感染風寒,不便見客的事。
屈景爍心里裝著疑惑,簡直沒有精力應付兩位少爺過分的殷勤。勉勉強強坐了一個下午,屈景爍推說自己累,想早些回家睡覺,拒絕了兩位少爺共進晚餐和餐后去劇院玩賞的邀請。
再一天后濱城虞公館來的電話,讓屈景爍連疑惑都沒有了時間。
他需要在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好弟弟趕回前,變成劇情里的“醉生夢死”之態(tài)。
當然不可能真成天大喝,屈景爍摘下吊墜,在系統(tǒng)商城里,購買了能模擬醉態(tài),而不傷身,不會胃痛肝痛各種痛的醉玉頹山丸。
醉玉頹山丸一下去,屈景爍頓覺思維遲緩,四肢發(fā)軟,輕飄飄仿佛騰云駕霧,正是醉酒醉得厲害的狀態(tài)。
別說思考席鳶的事,就是吃飯都要人提醒伺候——除了痛覺沒有,其它所有感覺都跟喝酒喝多時一樣,包括飽腹感。沒人提醒,他真能忘記吃飯。
在這樣一種狀態(tài)下,屈景爍沒能發(fā)現(xiàn)周邊人的異常。
家里看慣他的傭人偶然跟他對視,會不自然地移開目光,臉頰發(fā)紅,腳步磕絆。
就連澤蘭幫他系腰帶,打領(lǐng)結(jié)時,也會氣息微亂,欲言又止。
少數(shù)幾次澤蘭實在忍不住,勸他道,少爺少喝酒。
他以為澤蘭是出于對他健康的關(guān)心。
若是正常狀態(tài)下,屈景爍該能回想起上個世界的傷痕丸。好好的傷疤,系統(tǒng)愣是能在背上作成一幅綺麗蠱惑的畫。
同樣是系統(tǒng)出品,醉玉丸自然也有類似功效。
虞鴻漸抱了一大捧空運來的橙粉漸變玫瑰上二樓,推開起居室的門,就見沙發(fā)上,橫陳著只穿浴袍,醉眼流波的大哥。
小腿搭在沙發(fā)扶手,勻稱修直。腰帶系得松垮,依稀可見腹部肌肉。
領(lǐng)口又白又大。
他想:勾引嗎。
蕭雪音死了,宋會長快死了,席鳶下落不明,姑且也可以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