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羨慕。
與他不同,凌淵本就有保持它們的資本。現(xiàn)在有武力,將來還有財富權(quán)勢。
恍惚只瞬間,屈景爍手指蜷了蜷:“我十九比他還口快心直,好在那時候我爸還沒能找到我,都還不認識,不然恒順周年宴,你們可沒一個愿意坐在這兒了?!?/p>
“怎么會?”“景爍你就是脾氣太好了,才讓這種沒畢業(yè)的毛頭小子都敢在你面前擺譜!”
“阿景說了是他家的——”
韓光曄的聲音一入耳,屈景爍只覺懸空的圭璧終于落繅。
“我們便不要越俎代庖了??刹粶嗜菛|道主不開心。”
屈景爍與韓光曄對視,那雙眼很專注地盯著他。盡管暫時還沒有看凌淵看得光明正大,可其實,已在替凌淵說話。
或許早在自己沒發(fā)現(xiàn)的某個瞬間,光曄已經(jīng)注意到了凌淵。因為自己的存在,刻意裝忽視,才符合光曄那種當(dāng)面好兄弟背地什么招都上的風(fēng)格。
“我喂你也可以?!鼻盃q轉(zhuǎn)過面孔。
凌淵看著那雙桃花眼里期待的晶光黯淡。忽然那雙細長的、宛如精心裁修過的劍眉極快極輕地蹙了一下。
屈景爍手都酸了,正要放棄再換招,手腕猝不及防被攥住——
“張嘴。”
聲不大。
力更收著。
可他只覺手腕被碰之處如電流擊打。
不是酥麻,是刺燙。他對來自陌生人的猛然觸碰過敏。主動碰別人沒事,但在毫無心理準備時被陌生人碰,由于前世死前經(jīng)歷,他會實打?qū)嵠鸱磻?yīng)。發(fā)紅起疹嘔吐休克,四檔視討厭程度定。
他眼含笑意,張嘴,咽下凌淵緩緩喂的酒。
在對方將放開他手腕的瞬剎,他露出嗆到的樣子:
“咳?!?/p>
“我真很慢了,屈總?!闭Z帶懷疑,凌淵還是第一時間拿起餐巾。
他接過,邊說“都怪我自己不小心”邊略顯驚慌地擦拭,一點酒漬就在倉皇間沾到掌根。
桃花眼微斂,蔓生的長睫掩蓋了神色。
凌淵看著翡翠袖扣被修長的手指捻開,露出骨節(jié)秀致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