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果等了又等,一直等到了下午,紅日都要西落,還沒等到屈景爍回來。
給屈家去過電話,蕭雪音痛罵虞鴻漸一番,怒火陰燃地戴上頂毛呢帽子遮住紗布,趕往電影公司。
橫沖直闖地往員工口中的攝影棚走,掀開簾布的一瞬間,蕭雪音張開的唇齒卻沒能立刻吐出聲音。
蕭雪音望著鏡頭對(duì)面的人,恍恍惚惚,如墜迷夢(mèng)。
利落短發(fā)變成了綴紅纓的如意帽和黑亮的假的大發(fā)辮,空的玻璃杯換成了水晶擺件,可是眼神沒有變,跟夢(mèng)中一樣的柔和深邃,嘴角的笑沒有變,唇瓣柔軟上彎的弧度與夢(mèng)中一樣。水晶擺件反射的光芒從他笑靨上一打而過,瞳仁如冬末春初的溪水泛著泠泠清光。
蕭雪音猛地渾身顫栗:“阿景?”
他快步走近,卻在這時(shí),聽見他聲音的屈景爍扭動(dòng)了頸項(xiàng),朝他驚喜地甜甜一笑:
“夫君!”
蕭雪音腳下僵住。
水中月,鏡中花。
試探過那多次了,他不是他。
只是表演罷了。
蕭雪音走過去握住屈景爍肩膀:“剛才那個(gè)角色,是什么?”
拉著紅纓屈景爍歪頭:
“頂頂有名剛被特賞,春風(fēng)得意的皇商?!?/p>
“再演?!?/p>
屈景爍聞言,怔不過三秒,心中恍然:
這是想拿自己當(dāng)白月光的更合格的替身呢。
他心中呵出一長(zhǎng)串冷笑,面上乖順無比,站回去就演。在演之前,叫停了拍攝。
他不能忍不合格的玩意兒真出現(xiàn)在鏡頭里。
蕭雪音大皺其眉。怎么再演一次,完全不一樣。
虞鴻漸旁觀者也不清,想了想,認(rèn)為是蕭雪音在,大哥緊張之下發(fā)揮失常。
居然愛重姓蕭的到這地步,虞鴻漸越看著那表演越是醋海翻浪。
蕭雪音雖然失望至極,但是對(duì)自己家夫人跟別的男人手挽手親密,依然無法容忍。
戲看著看著,見孫少爺向屈景爍伸出手,竟像是要邀請(qǐng)?zhí)?,蕭雪音上前,一把拽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