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席鳶曾經(jīng)現(xiàn)身的墳包前,屈景爍在融融的從吊墜覆滿全身的熱度里,扔開了傘。
單膝落下,在淺色褲腿即將碰到shi濘泥土的一瞬間,有兩旁生長的雜草,忽然墊在了膝頭。
“席鳶?”
屈景爍垂下亮晶晶的眼眸,盯著那憑空離奇伸過來的長長蔓草:
“能聽到我說話嗎?”
前方起了搖晃聲。
屈景爍抬頭,看見墳包上,一根最長的野草,向自己彎了彎草尖。
像是人在做點頭的動作。
彎了那一下,野草陡然僵硬住,不再動,像是人在裝死。
失笑一瞬,屈景爍抬手撫摸了野草:
“我知道你是什么?!?/p>
野草劇顫。
屈景爍立刻接道:“可我不怕。我真的不怕?!?/p>
野草再次僵住,沒一會兒又再次開始抖動,這下,不止那一根,周圍的無數(shù)野草也開始晃動,它們急劇搖擺,有點像人在“手舞足蹈”。
“告訴我,你還好嗎?”
屈景爍攤開掌心:“在這里寫。你想對我說的,都告訴我?!?/p>
“不要擔心?;??!币安萦貌菁鈱?,“不準再來。”
“為什么?”
草尖的“?!弊稚形磳懲?,屈景爍打斷墳頭草:“你是不是想說,這里死人多,又有特殊的陣法,對我這個活人不利?”
草尖豎起,先是“搖頭”,搖了兩下又變成“點頭”。屈景爍不大明白了。
正要再問,他見草尖忽然像趕時間般,快速垂下,在他掌心書寫:
“勿來、切記、切記?!?/p>
草尖已經(jīng)抖抖索索得厲害,在他掌心劃下一“丿”,緊跟著又是長長一道甩出。而后,草尖再沒了動靜。
“席鳶,席鳶?”跪在席鳶之前操控著托住他膝蓋的野草上,屈景爍扶住垂下的草尖:
“一撇一捺,你是想寫個‘八’?八天后你就能好了嗎?還是什么字的開頭?”
一撇一捺。
也可以,是“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