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沈延川微微側(cè)首看來,那雙深邃的眼眸波瀾不驚,卻自帶著洞悉一切的平靜與疏離。
韓桐心頭一震,身上的力氣像是被瞬間抽空。
他終于懂了——沈延川派人將他帶來,根本沒有指望從他這里證明什么!
他只是拿他當(dāng)做刺激韓堯的工具罷了!
韓堯到底年少氣盛,不比他那個老狐貍一般的爹,沖動之下,是什么事兒都能干得出來,什么話都能說得出來的!
從頭到尾,沈延川的目標(biāo)都不是他,而是——韓堯!
……
葉初棠唇色泛白,肩頭的傷口因為韓堯的挾持而再次崩開,細(xì)密的刺痛傳來。
然而她的臉上卻看不出半點端倪。
她微微偏頭,看著韓堯,輕聲道:“韓堯,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三年前寒冬臘月,我與爹爹娘親北上梧州,后遇流寇劫殺,一家人就此生離死別?!?/p>
她的聲音極是平淡,像是在說著別人的過去。
然而所有人卻都能感受到那股平靜之下涌動的無法言說的痛苦與悲慟。
圍觀眾人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看著眼前這一幕,神情復(fù)雜。
葉初棠繼續(xù)道:“我們雖然與二叔一家有了嫌隙,但他畢竟是我爹爹的親弟弟。爹爹生前對這個唯一的弟弟極其護(hù)短,萬事盡量照拂,生怕他受了一點委屈。我二叔感念爹爹扶持,與我家也一直往來親近,直到后來出事,才斷了聯(lián)系。你說是他害了我爹爹娘親與阿兄,若無證據(jù),我葉初棠第一個不認(rèn)。”
韓堯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
“證據(jù)?我若沒有,今日又何須在這里浪費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