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成煊由此生恨也并不奇怪。
前因后果,眾人只聽寥寥數(shù)語,就不難想明白。
只是沒人敢如此直白地將這些東西攤開說罷了。
尤其是當(dāng)著穆武帝的面!
皇家血脈,手足相爭,并不稀奇。
可要是擺上來,就太難看了。
穆武帝的臉色已經(jīng)陰沉得能滴下水來。
不過葉恒不在乎。
反正這條命是撿回來的,他還有什么可畏懼的?
蕭成煊竭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三弟立功,乃是他自己爭來的,我身為兄長,有這樣的弟弟,高興驕傲還來不及,怎會害怕?”
他深吸口氣。
“我的確對霍俞成十分欽佩,幾度想要引為摯友,但他為人清直,從不與權(quán)貴官員過多聯(lián)系,除了離京前那一晚為他餞行,我與他之間,再無多余往來!說到底,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怎么到了你嘴里,竟值得我籌謀布局,狠心將其一家盡數(shù)坑殺嗎?!”
“葉恒,你如此污蔑于我,未免也太過惡毒!用心實(shí)是險惡!”
眾人聽到這兒,也是忍不住暗暗交換眼神。
蕭成煊這話……好像也不無道理?
再怎么說,他也是皇子之中最有希望繼承大統(tǒng)的那一個,就算一時爭取不到霍俞成,似乎也沒必要將對方置于死地。
何必呢?
這對他能有多大的好處?
眼看眾人終于動搖,蕭成煊心里底氣也更足了。
他扯了扯嘴角:“倒是你,不知是受了什么人的蠱惑,亦或是怨恨我未曾在陛下面前為你求情,這才蓄意報復(fù)!”
這似乎也不無可能。
葉恒是蕭成煊一路提拔上去的,可最后他被抄家流放,蕭成煊從頭到尾都沒為他說過一句話。
他對此懷恨在心,也未可知。
葉恒被他如此喝罵,一時心火上涌,臉色漲紅,呼吸也急促起來。
他似是想上前,卻因?yàn)殡p腿殘廢無力,半步也未能挪動,倒是身子一歪,差點(diǎn)摔在地上。
蕭成煊瞧著他如此狼狽,心中總算痛快幾分。
“我看,你是把你妻兒的死,也都算在了我頭上?怪我未曾護(hù)她們周全?可笑!整個京城,誰不知道就是你那寶貝女兒殺了她的親娘!她最終落得一尸兩命的下場,也是她罪有應(yīng)得!”
“葉恒,你怪不了任何人!要怪,就怪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