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屋內兩列大臣的一瞬,如貴妃心尖兒顫了一下。
但救兒子的想法還是占據(jù)了上風,她顧不得其他,眼一閉牙一咬,便直接跪倒在地,眼淚簌簌落下。
“陛下!臣妾如此,實在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穆武帝眉頭皺了一下。
一段時日不見,如貴妃清減不少,從前珠圓玉潤的模樣不見,裁剪得當?shù)膶m裝穿在她身上,竟晃晃蕩蕩,身子明顯瘦削不少。
只這進來的幾步,腳步虛浮,弱柳扶風,竟好似隨時會被風吹倒一般。
到底是陪伴多年的愛妃,看到她這凄然模樣,穆武帝也心生惻隱。
“你不在瑤華宮好好待著,來這里做什么!”
如貴妃怔怔望著他,一聲苦笑:“陛下竟這般問……臣妾為何拖著病軀來這,您不是最清楚的嗎?”
穆武帝眸光沉厲,看不出情緒。
如貴妃又磕了個頭。
“臣妾的兒子就要被人害死了,如何能視若無睹???如何還能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在瑤華宮苦等老死!?”
她直起身,雙眼通紅,哀怨又悲痛。
“陛下,成煊也是您的兒子??!難道您就眼睜睜看著他被人誣陷嗎???”
所有人都保持緘默,四周的空氣似是凍結。
穆武帝冷冷開口:“你說他是被人誣陷,可有證據(jù)?”
如貴妃實在是沒辦法了。
蔣兆元下臺,蕭成煊入獄,明里暗里她也嘗試著聯(lián)絡了不少人,可那些人總有各種各樣的借口。
她看出來了,誰都不愿意趟這趟渾水。
樹倒猢猻散,她算是見識了。
思來想去,她只能來找穆武帝。
只要他松口,沒人敢要蕭成煊的命!
如貴妃捂著胸口哭泣:“臣妾了解成煊,他平日里雖然傲氣了些,可絕不敢有謀逆之心!南胡遠在千里,他怎么會和那些人有聯(lián)系?但凡他真的做過,絕對會留下蛛絲馬跡??墒潜菹?!除了秋獵之時那些南胡刀客突然冒出來,在此之前,成煊可曾與那些人有過半分牽連?這分明是有人栽贓陷害,要將他置之死地??!”
穆武帝目色沉沉。
他也不是沒有懷疑過,但接連呈遞上來的那些證據(jù)證詞,卻由不得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