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白下意識回頭看向葉初棠。
“葉二小姐,我爹這——”
“二公子稍安勿躁,我先給侯爺把脈。”
葉初棠溫聲開口,又往前走了一步坐下。
謝沛吐出好幾口黑血,臉色蒼白至極,好不容易重新躺了回去,看起來已是大大透支了氣力,甚至神智都不甚清楚。
葉初棠端詳著他的臉色,伸出手為他把脈。
房間里安靜得落針可聞,連空氣都凝固。
葉初棠一邊把脈,一邊問道:“侯爺這幾日可曾用過辛辣刺激的食物?”
謝安鈞一怔,隨后下意識看向蕭佳宜。
蕭佳宜搖搖頭:“未曾。侯爺近日胃口不好,每天只是用一些清粥小菜。”
葉初棠又問:“那可曾飲酒?”
蕭佳宜一頓,片刻后才道:“似乎是有的?!?/p>
葉初棠抬眸:“似乎?”
“侯爺早年喜酒,但后來身體不大好,大夫勸諫他要少飲,他便也真的不再多喝。只是……”蕭佳宜眉頭輕輕皺了皺,“只是最近,曾有小廝聞到書房內(nèi)有酒味兒傳出,許是侯爺開的?!?/p>
謝安鈞一臉驚色:“這事兒我怎么不知道?。俊?/p>
蕭佳宜看都沒看他,只冷淡道:“世子事務(wù)繁忙,自然不記得這些小事?!?/p>
“你——”謝安鈞被她當(dāng)眾嘲諷,臉上也很是掛不住,但此時(shí)不是計(jì)較的時(shí)候,他只得按下心中怒火,“我先前就曾叮囑過你,父親不能喝酒!你怎么也不知道勸一勸?!”
蕭佳宜差點(diǎn)冷笑出聲。
“侯爺?shù)臅课沂沁M(jìn)不得的,他在里面獨(dú)自飲酒,我又能如何得知?更何況,不過幾句流言,許是小廝們私下的玩笑話,我未曾求證,又如何去管?”
謝安鈞一噎,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蕭佳宜是公主,金枝玉葉,身份尊貴,但忠勇侯府也是高門,謝沛雖然早已上交兵權(quán),但在軍中和朝中依舊有著極高的威望。
這忠勇侯府,還是他說了算的。
沒有他的允許,蕭佳宜的確進(jìn)不去那書房。
謝安鈞就算想將這事兒怪罪在她身上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