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她也反思過,覺得那一刻,她應(yīng)該是感同身受了……
至于再之后的事情,就順其自然了。
沁陽郡主聽完一陣感慨,“反正不管怎樣,能快些打探清楚那邊的情況也是個好事。初棠,你覺得,接下來這段時間,我應(yīng)該怎么辦?繼續(xù)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嗎?”
她求救地望向葉初棠,往日的任性驕傲全都消失不見,只剩下滿滿的擔憂。
葉初棠沉默片刻,搖了搖頭,
“這事暫且不宜公之于眾,但有一個人必須知道?!?/p>
“我陪你再去一趟定北侯府?!?/p>
……
京城外,一個破敗的涼亭。
夜色逐漸褪去,天一點點亮了起來。
兩人在亭中對坐,殘破的石桌上擺著已經(jīng)空了的兩壺酒。
沈延川朝著遠處的天邊看去,周身彌漫著淡淡酒氣,開口音調(diào)卻清亮平靜。
“該說的我都說了,至于究竟要選哪條路……你自己選就是?!?/p>
坐在他對面的謝安白微微垂著頭,像是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他已經(jīng)維持這個姿勢許久。
終于,聽到沈延川這話,他緩緩抬起了頭。
若是有其他人在此,看到他此時模樣,定會十分震驚。
往日風流倜儻的謝二公子,如今竟像是變了一個人般,胡子拉碴,臉色憔悴。
哪里還有曾經(jīng)俊逸灑脫的貴公子模樣?
自從謝沛死后,謝安白一直渾渾噩噩,不能接受,加上謝安鈞處處針對,令他在謝家的每一時每一刻都無比難受,他干脆選擇了離開。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就算離開了謝家,他也照樣能活!
可謝安白沒想到,剛出城沒多久,就被沈延川追上了。
來的時候,沈延川還帶了兩壺酒。
于是兩人就在這個涼亭中對飲,從半夜至天明。
而沈延川也將之前查到的那些,全都跟謝安白說了。
謝安白唇瓣干裂,蠕動著緩緩開口。
“……所以,是他害了我爹?”
他說得很慢,很輕,卻又艱澀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