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承卓只覺得從未如此為難,哪怕是當初他被降職,他也從未喪失信心。
他一直堅信,他不過是一時落魄,等他日有了機會,他還能再次翻身!
可——
“今天的朝會之上,繆盛把他給參了!”
范承卓迅速把今日朝會發(fā)生的那些事情復述了一遍,越說,謝安鈞的臉色越難看。
聽到最后,他已是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上,憤然起身。
“他真是瘋了!”
謝安鈞快步來到范承卓身前,死死盯著他,壓低了聲音厲色質(zhì)問,
“你之前怎么跟我說的?。磕悴皇谴饝^我,他以后不會再和瓦真人有任何牽扯了!現(xiàn)在鬧成這樣,你怎么解釋!”
范承卓心里也煩得要死,被他這般逼迫質(zhì)問,一時也火上心頭,
“我是跟他反復叮囑過了!他也答應得好好的!可誰知道就那么巧!被繆盛查到了!他直接一桿子捅到了陛下跟前,我有什么辦法!?”
他也是越說越氣,忍不住嘲諷起來,
“還有你!之前是誰跟我說的,朝中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勢必能早早得到消息——現(xiàn)在人家都捅破天了!消息呢?要不是我來,你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聽說吧!”
“你!”
謝安鈞一噎,卻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他壓下心中怒火,來回踱步,也是越想越覺得不對。
“怎么會這樣?繆盛之前竟然一點風聲都沒透出來!”
自從他襲爵以來,他一直覺得自己的日子必然會好過許多。
朝中眾臣,誰見了他不得給個面子?
就算他沒有兵權,聲望也不如老侯爺,可現(xiàn)在忠勇侯府的當家人是他!
他既占了這個位置,自然與從前不同!
謝安鈞的確自我感覺過于良好了,以至于現(xiàn)在突然被打了這一悶棍,整個人都蒙了。
范承卓看著他那模樣,心中冷笑連連。
外人都說謝安鈞雖然不能練武,但寫得一手好文章,乃是有大才之人。
但只要和他多接觸幾次,就會發(fā)現(xiàn)——這實在是一個蠢貨!
“你莫不是以為,解決了你那個弟弟,就萬事大吉了吧?這朝中波云詭譎,形勢難測,一不小心就會跌個粉身碎骨!”
范承卓眼中的不屑幾乎難以掩藏,
“我看你最近的日子是過得太悠閑自在了,幾乎要忘了自己是誰了吧!”
謝安鈞臉色難看。
這段時日,他借口守孝,幾乎不問外事,整日在府中尋歡作樂,的確爽快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