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語中的催促之意令謝安鈞很是反感,不耐皺眉,“不用你來提醒我,我知道該怎么做?!?/p>
從前的范承卓身居要職,他不過是一個毫無實權(quán)的忠勇侯世子,有許多事情都得麻煩范承卓幫忙,態(tài)度自然客氣。
可現(xiàn)在,形勢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
范承卓被貶,他卻已經(jīng)成了忠勇侯。
他自然不愿再給對方什么好臉色。
若不是自身還有把柄握在對方手里,他連這些敷衍的話都不會說,早就讓人將他打發(fā)出去了!
范承卓卻無心在意他此時想法,心中依舊滿是焦慮。
“除此之外,還有那個繆盛,也得查!他年前一直在綏南,這才回京兩個月,就雷厲風(fēng)行,查出這么多東西,絕對是有備而來!”
謝安鈞看他的眼神像是看一個神經(jīng)病。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查繆盛?那繆盛世什么人?綏南巡撫!如今的兵部尚書!就算是我,見了他也得給幾分面子,這怎么查?”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范承卓猛然起身,臉色難看,“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他從頭到尾,連北疆都未曾去過,短短時間內(nèi),就將鄭抱粟的事情查了個一清二楚!若說沒有人和他聯(lián)手做局,我絕對不信!”
謝安鈞心頭一跳。
剛才他還真沒想那么多,此時聽返程捉急一說,他才意識到,事情好像的確不太對勁。
“也是……按理說,他有這么大的動作,先前一定有征兆,可我卻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范承卓忍不住嘲諷,“你還信得過你在朝中安插的那些人手?就你手下那些廢物,還是盡早撤了吧!別回頭消息沒打探到分毫,倒把自己賠進(jìn)去!”
“你!”
謝安鈞本想反駁,奈何實在理虧,只得將心中火氣壓下。
“這是我的事兒,就不用你來操心了!”
范承卓低聲冷嗤。
“哪怕是你那個不務(wù)正業(yè)的弟弟謝安白,隨便在京城走一走,打聽到的消息只怕都比你靈!”
謝安鈞臉色一變,氣極反笑。
“一個手下敗將,有何可懼?”
范承卓心里是真的看不上謝安鈞,但誰讓他是謝沛最偏愛的長子?
“他可不能跟你比,”范承卓瞇了瞇眼,唇角一抹嘲諷的冰冷笑意,“老侯爺為了保住你,連自己的性命都舍得。在這一點上,他可遠(yuǎn)不及你啊!”
謝安鈞盯著他,表情陰沉。
“說完了?說完了,現(xiàn)在就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