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想到,她居然又送了這兩壇藥酒來。
實在是……
長隨皺眉,“殿下,她突然如此,保不齊是在里面下了什么東西,要不還是倒了吧!”
蕭成霖按住了他的手,搖搖頭。
“不必?!?/p>
葉初棠是個聰明人。
就算她想做什么,多的是法子,實在沒必要如此。
“或許……她真的只是想償還那筆多出的診金吧?!?/p>
蕭成霖手掌緩緩收緊,忽然覺得滿身疲憊。
那藥酒的味道太過熟悉,他還記得,很苦,很澀。
但他每一次都沒有落下。
因為的確有用,他的身體肉眼可見的好轉。
那幾乎是他人生中,唯一不用擔心明天的日子。
他知道第二天,她總會送來新熬的藥。
那段充斥著苦澀藥香的歲月,后來被他刻意封存。
因為太安逸了,所以,對他而言,太危險了。
當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生出了想要一直待在那里的想法的時候,他才猛然驚醒,第二日便不告而別。
若不是再次遇到,他這輩子不會再回想起當時的一字一言。
長隨察覺他心情不佳,低低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蕭成霖過分清瘦的手指用力,指節(jié)泛起青白,幾乎要將那張紙條碾碎。
吱呀——
房門關閉,將那一線光也鎖在門外。
蕭成霖忽而脫力一般,緩緩靠在了椅背之上,手臂垂落。
掌心深處,那張輕薄的紙條,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