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人影憧憧,一派繁榮熱鬧景象。
內(nèi)閣首輔陳松石與幾位大臣齊齊列坐,等待著瓦真使團(tuán)的到來。
——今日除夕宮宴,穆武帝特地請了他們赴宴,一同歡慶新年。
天色已暗,算算時辰,那些人也快到了。
只是眾人的心情,卻算不上輕松。
趁著絲竹之聲,其中一位低聲問道:“閣老,陛下的意思,今日勢必要和瓦真談妥,不知閣老可有什么安排?”
陳松石挑了挑眉毛:“安排?老夫能有什么安排,今日之事,不都是禮部的安排?”
唐仲禮無語地瞥了他一眼。
都這時候了,還有空在這嘮閑嗑?他倒真是一點兒不擔(dān)心。
“反正我只負(fù)責(zé)起草謄寫,具體條件,還是得麻煩諸位多多交涉了?!?/p>
幾人面面相覷。
“這怎么能行?唐大人,你懂瓦真語,自該你負(fù)責(zé)多些。萬一那些人在言語文字上耍什么花招,您也教咱們早知道不是?”
“是??!這些日子,咱們和瓦真人來來回回,那些野蠻子可不好對付!尤其是那個大王子烏格勒,簡直蠻橫無禮至極!”
聽到這,其他幾人紛紛贊同點頭。
陳松石哼笑:“他率使團(tuán)千里迢迢來京,自然要拿到他想要的東西,才不枉來這一趟。如此行事,倒也在預(yù)料之中?!?/p>
最開始詢問的那位忍不住問道:“聽閣老這意思,難不成,咱們就要任由他們耍橫?他們那可是獅子大開口??!雖說先前幾輪,他們已經(jīng)修改了幾條,可要的還是太多了!若今天談不下來,那可如何收場?”
陛下可已經(jīng)暗示他們盡快將這件事解決了!
拖得久了,對誰都不好!
陳松石按了按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諸位也不必太過擔(dān)憂,那烏格勒雖然胃口極大,卻也是個有腦子的,知道若真惹毛了咱們,他也沒好果子吃。今日互給臺階,各自退讓一步,達(dá)成和談,不是難事?!?/p>
幾人將信將疑:“當(dāng)真?”
陳松石朝著某個方向看去。
沈延川今日也來了。
和其他人不同,他只是閑閑而坐,兀自清凈飲茶,好似不是在宮宴之上,而是在自家花園一般。
陳松石心中安定許多,笑著調(diào)侃:“不然,他們還能在咱們的地盤,再打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