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邑忽然目光一凝,震驚抬頭,“你們、你們是黑騎衛(wèi)!”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陳述句。
連舟笑了,“喲,眼光不錯啊,看起來熟悉的不只是京城?”
黑騎衛(wèi)跟隨沈延川,也就這一年來才回了京城,其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外行動。
這個高邑卻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們的來歷,可見對黑騎衛(wèi)也很是了解。
一個小小的知縣隨從,怎么會有這般眼力?
高邑心里一沉,確定了他們身份的同時也暗暗后悔,他未免也太沉不住氣了!只一句話,就暴露了自己!
但這時候說這些也沒用了。
黑騎衛(wèi)暗中埋伏,就證明他們早就盯上了他!
高邑口中發(fā)干,心懸到了嗓子眼,語氣也放緩和了許多。
“我、我……自問沒有招惹過你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連舟輕嗤一笑。
“跟我說這些沒用,你到底有沒有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兒,你自己心里清楚。”
眼見他要拔劍,高邑頓時急了。
“你們敢!這里是京城!天子腳下!堂堂蔣府門地,你們敢如此囂張行事!?還有左慈大人,他可是朝廷命官!你們——”
連舟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你也知道,這里是京城???”
高邑忽然啞口無言。
京城……黑騎衛(wèi)敢這么做,必然是得到了上面的允準!
一個荒唐的猜測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
難道——
“你若有冤屈,回頭進里面好好說就行了?!边B舟輕嘖,笑吟吟,“就是不知道,你的那位主子要是知道了,會不會去救你出來?”
……
硤城。
一場大風過后,城中各處又落得滿地黃沙。
太陽藏在厚厚的灰白云層之后,陰沉沉的。
冷冽的北風從粗糙破舊的城墻穿過,嗚嗚作響,猶如鬼哭狼嚎。
城門口,一隊將士前來換防。
“總算到點兒了?!笔亓艘惶斓膶⑹亢俸僖恍?,“老子昨天半夜站到現(xiàn)在,都快被吹成人干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