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個傻子都看得出來,他這模樣只怕是剛剛才帶去簡單洗漱了一下就帶來了!
從隆城到京城,他這一路到底吃了多少苦頭?
司寇極從前負責教授拓跋善功課,經(jīng)常也會碰到貪玩的拓跋予。
在他心里,一直是把這兄弟二人當自己的孩子看待的。
此時瞧見拓跋予這樣憔悴凄慘的模樣,他焉能平靜?
他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上前的沖動。
“見了圣上,還不跪下!”
侍衛(wèi)低斥,按著拓跋予的肩膀,強行讓他跪了下去。
撲通——!
拓跋予渾身乏力,虛弱至極,哪里是這些侍衛(wèi)的對手?
他整個人的腦子都是混混沌沌的。
直到跪在地上,雙膝狠狠磕在地上的那一刻,劇烈的刺痛才終于讓他清醒了些許。
他后知后覺地緩緩抬頭,這才看清殿中場景。
司寇極嘴唇顫了顫,迎上拓跋予那雙茫然失神的眼,心中驟然一痛,怒火驟然升起,又被他強行壓下。
這時候……必須要忍!
然而拓跋予第一時間注意到的,卻并非是司寇極,而是站在他身側的……
迎上那雙冷沉銳利的眼眸,拓跋予瞬間打了個寒顫!
幾乎是本能的,他底下了頭。
沈延川眉梢極輕地挑了挑,目光變得興味起來。
看起來,拓跋予竟更怕這位啊……
但以他肅王的地位,放眼整個南胡,能讓他這般敬畏懼怕的,只怕沒幾個人。
而且這兩人對比來看,分明是拓跋予還更年長一點。
倒是有意思……
不過這些情緒變換都只在瞬息之間,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司寇極收回視線,轉身又拱了拱手,一字一句咬牙出聲。
“……不知陛下可否允準我們將此人帶走?”
穆武帝沉吟片刻,卻是看向了一旁。
“燕南王,這人畢竟是你抓到的,你以為,如何?”